“还没有歇息？”苏昞说道。
“除夕当是守岁。”种建中笑说着。身后
种师中却低头捂着嘴，打
个哈欠。
“这个时候还奔波在外，彝叔你们兄弟俩也是辛苦。”
种建中叹口气，请苏昞进房中坐下：“出站之后，各路难合兵，又不便联络，只能事前先打个商量。”
“若是设立宣抚司，统管整个战局，也许情况会好
点。”
脚下雪吱呀作响。
放眼书院内外，满眼都是雪光。
年前这场大雪，挡住种建中回乡道路。
雪橇车能压在雪地上不陷下去，但拉车马却做不到。步个坑地慢慢向前走，本来能来得及在除夕之前赶回京兆府老宅，眼下却不得不在横渠书院中歇息。
其实原本到宝鸡就该歇下来，是种建中觉得应该顺便跟师门联络下感情。而且横渠书院里面怎
说都是有不少自家同门，总比孤伶伶地在宝鸡县过年好，便又赶阵。午后抵达书院，与苏昞和其他学子也是聊好通，顺便还祭拜先圣和张载。
“季明兄，给你说句实话。六路诸将，还没个指挥过十万大军。包括家中叔伯也是样。”种建中道，“而且陕西之地，多山谷、多沟壑，本来就不是能展开大军作战地方。就算设立宣抚司，到下面，还是得自行其是。将陕西缘边分作五路，难道是没缘由吗？实是地势如此，不得已啊。平戎万全阵，河北能布，陕西可是布不开。”
平戎万全阵是当年太宗皇帝亲自设计阵图，命河北依图布阵，是套用十余万兵力在平原上布下阔达二十里战阵。辽人入侵时确不会往上撞，他们会直截当地绕过去。
“记得当年韩子华相公领陕西宣抚司时候，当时光是鄜延路就有十万大军，全军兵力超过三十万……”
“那是连乡兵、民夫都算进来数字，真正能上阵厮杀，可堪战禁军，路最多也只有三五万。”有句话种建中还留在肚子里，如果将空额减去，兵力会更少，“不过这次，如果对西夏开战，
“哥，早点歇息吧，还真要守岁啊！”种师中站在走廊上，远远地冲种建中喊着。
种建中和种师中两兄弟。种师中是得荫补官，但他离二十五岁还有几年时间，没资格出来接受实职差遣，只能跟着兄长东奔西跑。
从延州至渭州，又从渭州回京兆府，来回赶十几天路，中间只在渭州歇天，种师中已经没力气，再能熬身子骨也吃不消连日在山川间奔驰。沿途驿马给他们换个遍，骨架子都散。
“彝叔、端孺。”苏昞这时进客房所在小院。
“季明兄。”种建中带着弟弟上前行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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