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办弓着腰答话：“有二十余份，都已经送到东厅去
。”
“内翰是否都已经签阅过？”韩冈问着，走进东厅所在
院子。
书办跟着进来，他本就是群牧司安排在韩冈身边听候指派胥吏：“有十
份是从枢密院转过来，昨日内翰都已经顺便批阅签押过，不过剩下十份则没有。内翰今天午前在枢密院，这些事都是急务，所以就先拿来。”
韩冈就在入厅台阶前停下脚步，深深地盯书办眼，“
之前说过吧，内翰没有签阅过文字不要拿来给，送回正厅去。”
书办脸色都青，马屁拍在马脚上，而且还是违命，说明他没将韩冈早前吩咐放在心上，这可是大忌。忙不迭地点头，“小人明白，小人明白。”
冈坐在正位之侧，低头看着向他行礼几十名官吏。如果是在熙河、广西或是京西，自主持衙门中，官吏跟这窝烟熏马蜂样，他可是不会轻饶。可惜有吕公著和韩缜在，他就不便越俎代庖。
左右看看，不见韩缜出现。韩冈心道果然如此，要不然衙门这
乱，韩缜早就该出来呵斥，“内翰呢？”他随口问道。
厅中领头名勾当公事出来答话：“回龙图话，内翰今天上午当在枢密院轮值。”
韩缜和韩冈同姓，担任职位只有个“同”字上差别。加上两人身上都有学士衔，衙门里面僚属，便称呼韩冈为龙图，翰林学士韩缜则是内翰——翰林学士为天子私人，又称内制，故而简称内翰。
“午后回来？”
只是他不明白，为什韩冈连点竞争之心都没有，三十不到年轻人，争权夺利心思不该缺。而且还是神仙弟子，怎会甘心屈居人下。
想不通归想不通，书办进厅中，在韩冈桌
回话小官有些迟疑：“当是处理完西府公务就会回来。”
恐怕今天就不定能回来。差不多已成定局，要筹办事很多，但三位西府执政肯定会有大半时间在崇政殿中，韩缜兼任枢密院都承旨，是西府大管家，只会比群牧司更忙。
兵马从来都是合在起说，枢密院与群牧司也不能分开。但凡群牧使例都是兼任枢密院都承旨，更确切点说应该是反过来，是枢密院都承旨都会兼任群牧使，此外枢密使也会兼任群牧司最高长官群牧制置使，孰为主孰为次，分得很清楚。
韩缜虽是不在，但韩冈也不可能趁机做些捞过界事。这几天来，他直都努力在做个合格橡皮图章。
让下面官吏各自去做事，乱就让他继续乱去，韩冈往自己办公东厅走，随口问着紧随在身边书办：“今天还有什公文要签押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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