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忠孝终于开始冒冷汗,“大人,还请慎言。”
“家里面说说有什关系?”郭逵瞪着郭忠孝,几个儿子中以他最为出色,却还是太幼稚:“你若是只想做个荫补官,为父就不会跟你说这些话,反正你也够不到这级。但你如今想要考进士,为父就不能不说!朝堂之上,可不是你们平常挂在嘴边东西。不聪明点,给人卖还帮着数钱。”
郭忠孝已经不知自己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,郭逵话完全不合他学到圣贤教义,但郭忠孝更清楚,他父亲没必要骗自己。
“你看到东西,和实际情况,永远都不会是回事。”郭逵仰天叹口气:“为父在外面有个贪于财货名声,你以为这为父想要吗?”
他站起身,居高临下俯视着发愣中儿子
事想要问问。
“大人要去河北,靠韩冈当真有用吗?”这个问题郭忠孝直想问,韩冈个同群牧使,怎有资格插话执政请郡要求。
郭逵低头啜口已经变得温热起来醒酒汤,股酸气直冲囟门,双眼不由自主地就眯起来,“知道章惇为什去职吗?”
“……难道因为是韩冈?”郭忠孝疑惑道,听父亲口气是这个意思,可他觉得应该不是这回事,“不是其弟强买民田缘故吗?”
“二哥你以为强买民田能有多大事?”郭逵冷笑,今天晚上可能真是醉,说话也没有平日顾忌,“重臣出外,岂有因为田地缘故?只是表面借口而已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什可是不可是。天子不会留太多新党中人在朝中,尤其是王安石那几位得力部将,他们过去得罪人太多,留在朝中平添乱事。但天子还在犹豫中,但等到韩冈上京,不想看到章惇与韩冈唱和,天子就动手。”郭逵哼哼地冷笑两声,不知是在嘲笑谁,“别说章惇,就是吕惠卿,他在朝中时间不多。若是国势艰难之时,吕惠卿这等能生财兴利辅臣还有留用必要。可现在国中形势看起来如同花团锦簇般,留着他不闹心吗?天子要是平稳,可偏偏吕惠卿想要有所作为。”
“手实法乃是残民之术,此等害民之臣,本就不该留在朝堂之上!”
“残民?你说哪个民啊?等户二等户加起来,户口有后三等十分之吗?”郭逵手扶着额头,“三等户以下,哪个要担心被人告发隐瞒财产?只有二等户才要担心。”
“过河,桥就该拆。皇帝就是这样人。国也富,兵也强,还留着王安石做什?保着新法不变,王安石这个众矢之去对天子来说更好点。现在章惇、吕惠卿不过是循着王安石路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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