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事上支持王珪亦无妨,交换来,也就是手实法不受干扰。但吕惠卿并不指望王珪会在自己陷入弹劾拉上把,不踩上脚便已是万幸。
吕惠卿知道自己问题所在。两府中从来都是个求稳地方,不要太过突出人,年纪也好,行事也好,都不能与他人差异太多。就是韩冈,治才在朝中亦是顶尖,样投闲置散。
王安石推行新法,自身开罪无数官绅,与多少旧友反目,为天子做到富国强兵,到头来照样是出外,如今不到六十,就已经近似于致仕。自己不过是要施行部手实法,就要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。
反倒是王珪这样庸人,却能在朝堂上安居无忧,从无言违旨,自熙宁初年到现在,直安安稳稳地坐在东府之中,笑看他人来来去去。只要不做事,就永远都不会犯错!
已经不是熙宁初年,进入元丰之后,天子心思更是越来越求稳不求变,吕惠卿如何看不明白。
道:“十哥兄弟几个怎办?”
吕惠卿想阵,道:“如果十哥他们三个考不上进士,暂时也不要去国子监,等年再说。”
吕升卿叹道:“只能暂时如此……但想要学问有所进益,肯定要与别士子多往来。国子监是绕不过去。”
“绕不过去就回福建,从福建再考贡生出来。虽说比不上章子厚,但对吕家子弟来说,进士登科也并非难事。”
“也只能如此。”吕升卿点头。
但他学不来王珪,也不能去学。自己根基建立在新法之上,就不能改弦更张。既然上这辆车,成驭车之人,就必须将车子赶下去,即便前方已是悬崖,亦要坚持
瓜田李下嫌疑定不能沾,尤其是手实法推行过程中,吕惠卿得罪太多官绅,露出点破绽都会成为致命伤。这样情况下,今科几个应考族中子弟,能考上进士倒也罢,若是考不上,又去国子监想混个下科贡生资格,肯定会被人拿出来当成弹劾吕惠卿利器,而且是击致命武器。
“好……”吕惠卿又站起身,心中烦躁,不想再多说什,“早点回去休息吧,明天还要……”话声停,他摇摇头,现在进入年节假期,在正旦之前,已经没有朝会。吕升卿这样普通朝官,可以在家好生休息。
吕升卿识趣,点头起身:“小弟先回去歇着,大哥也早些安歇吧,明天当还是要进宫。”
吕升卿离开,吕惠卿却又坐在书房中。眼下国内国外片乱,件件事,都让人头疼不已。尤其太学中事,让他嗅到丝危险感觉,会变成场大风波也说不定。
跃动烛光在吕惠卿脸上留下摇晃阴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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