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家表弟惫懒
样子，韩冈笑
笑，就当没看到，问道：“爹娘都还好吧？”
“都好得很。”冯从义道：“姨父领头捐钱建座普济院，正院供着药师王菩萨，偏院又
方哪有那
多疾疫？人痘又太损阴德，说不定祸延子孙，怎敢用？要不是愚兄在广西到最后凑巧才发现牛痘，永远都不会提起人痘事。找到牛痘后，愚兄也是先在京西试验过后才敢公诸于世。没个验证，贸贸然谁敢拿自己儿女性命当赌注？更不敢乱说啊。”
韩冈感叹发自肺腑，牛痘哪里是想找就能找到，可当真是快要绝望到准备拿交趾人制作人痘疫苗时候，才碰巧在邕州横山寨发现，“要不然早就拿出来，钟哥儿他们也是才种上痘没几天。”
韩冈番解释，是为化解自家人疑心，有些疙瘩得早些解开才是。
冯从义听之后，正色点头：“原来如此，三哥所言极是。损阴德害子孙事确不能做，说不定，孙老神仙就是想看看三哥会不会去做这等恶事。若当真做，多半会直接收传给三哥你仙方。”
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，韩冈简直是哭笑不得，不搭说胡话冯从义话茬，“朝廷新近成立主管防疫救灾抚民厚生司，这几天已经在开封设立保赤局，专负责种痘之事。种痘用痘苗，也送去熙河。”他声音也低些，“其实半个月前，愚兄已经派心腹人带痘苗去陇西，肯定是跟义哥你在路上擦身错过。”
有好东西不先紧着自家人，韩冈可没那穷大方。而且之前还瞒着种痘事，怎也该弥补下。虽说跟朝廷送去痘苗只是半月之差，但给人感觉就不样。想必王厚、赵隆他们，甚至正好在路上横渠书院众人，都能感受到他诚意。王舜臣那里不顺路，但也派亲信去。像在广西李信，还有亲家公苏子元都有人带牛痘去照应——他可不想外人救，却把自家人给漏，外人看笑话，自家可就是悲剧。
前日韩冈向吴衍询问是否将痘苗送去熙河、广西两路，只是装装样子而已，作为牛痘“发明者”，他手上怎会没有多余疫苗。
韩冈番话，让匆匆赶来冯从义，彻底放下心头事。不顾仪态地伸个懒腰，整个人都松弛下来，冲着韩冈笑，“这趟跑下来，都快赶上马递速度，都快累散架。”
“谁叫你性子那急。”韩冈笑意温和，“方才已经安排人去准备酒饭，待会儿吃过饭梳洗下就好好地去休息，歇觉醒来就好。”
“好，看看三哥这里有什好酒菜。”冯从义在交椅上扭下身子，换个舒服姿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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