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好能先从边缘地区安排人，”韩冈提醒道，“否则人人拈轻怕重，根本就没办法将天子
恩德，告之每
位大宋子民。”
“前两日李德新来，就说
此事。还说熙河路和广西路，缺医少药，全靠朱中和雷简两人支撑着。能早步推广种痘法，对他们差事也有帮助。”
在熙河路朱中和广西雷简，早就积功被韩冈推荐为官，是有名翰林医官。
“安焘是怎
做？”韩冈问道。
“早安排急脚递，送去第批痘苗。”吴衍请韩冈放心，“雷简和朱中都是玉昆你提拔任用医官，有他们主持两路种痘，想必是不用让人担心。”
韩冈对蜀国公主家私密事没什兴趣，随口两句就带过去。
从蜀国公主驸马都尉王诜身上引申开来，吴衍还想多聊两句他好友苏轼。
在熙宁四年被逐出朝堂后，大苏文名越来越盛，首首佳作翩然而出，与四方文士相唱和，已经渐渐有代文宗架势。如果什时候能像欧阳修般，做两任礼部试主考，妥妥又是位文坛座主。
“最近，自《眉山集》、《钱塘集》后，苏子瞻又有部《元丰续添钱塘集》付梓，听闻正是托付给王诜。”
“哦，不知选是哪家印书坊？”韩冈似乎是很有兴致地问道，“能得驸马都尉看重，想必印版刻工都是上上之选，日后韩冈若有文字想要刊行于世，也可做个参考。”
吴衍不意被问到这个问题，愣下后，终于想起来韩冈本人不擅诗词，加之苏轼当年被赶出京城缘由，据说跟韩冈和他房内人有牵扯不清关系，提他名字确有几分不合时宜。
“这就不清楚，等过几日打听到之后，必会转告玉昆。”敷衍两句，跳过不合时宜话题，吴衍将谈论重心回归他本职工作：“雍王家长子第，蜀国公主儿子第二，这几天下来，宗室公卿家子女，已经有上千人种牛痘，尚无任何不幸消息回报。利用善堂和慈幼局内孤儿，痘苗数量也够，医生也培养出来不少。现在东京城中每个厢都已经设立专负责种痘保赤局。等过年后，开封府界二十余县，也都会派出得力人手去县中设立保赤局。”
韩冈既然被天子钦点不管事差事，对厚生司中事明面也不便多加干涉，吴衍说什，只管听着，偶尔才插句嘴。
“京城是种痘术重中之重，不过天下士民皆是天子治下百姓，厚此薄彼做得太过明显也不好。”
“厚生司已经开始准备在天下各地推行种痘法。会先给太医局中医生练练手，等他们有经验之后，就能独当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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