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说得似乎很保守，但谁都能听得出来，韩冈这是在帮轨道说话。六十万石纲粮
加急运输，其表现出来运输能力和安全性并不输给汴河，只是没有时间来验证而已。可要是依从
韩冈，日后出事，他这番话也让人挑不出毛病，追究都没办法。
因为之前累累功绩，韩冈在营造工程上是朝中数
数二权威。如果他拍胸脯保证，在场人都能放心去使用轨道，但他话说得圆滑，顿时便让人少两分信心，没人愿意就此事拍板。
韩冈不是不想下定论，他心意地就是想要推动轨道发展，以日后火车和铁路为最终目标。但他不敢保证之后轨道收入能比得上现在。技术很重要，但管理更为重要，要是人人伸手，轨道走人少，
天子和宰执们兴奋得头热，韩冈平静地问句，“那方城山渠道该如何处置？”
场面下就冷下来。
被韩冈提醒，赵顼和众宰辅都反应过来。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开凿方城渠道？现在开始这就是个问题。
如今个月就给朝廷带来两万贯净收入方城轨道，从开始，就被韩冈说成是方城渠道修成前临时性替代方案。旦方城渠道修成，整条襄汉漕渠贯通，那
方城轨道作用也就随之消失。
从水到陆，再从陆到水复杂过程，哪有艘货船直放东京顺畅？白痴都不会选择给朝廷在方城山上剥层皮，就算依靠预定中船闸也可以收费，但哪里可能比得上方城轨道收入。
赵顼和众宰辅很是为难。统治和治理亿万子民几个人，双眉都向内蹙起，在眉心处挤出几条沟壑来。
运河渠道只要及时疏浚，就能保证长期使用。比如汴河，都是冬天动用民夫疏浚，然后春暖花开之后，就可以用上整年。而轨道，则是少不日常维修，人、马、车辆都得备齐。万哪天轨道出问题，整条运输线都要瘫痪。
可要是为这个万，继续开凿方城渠道，年几十万贯净收入就没。养名上位军额禁军士兵，年差不多要五十贯。少方城山五十万贯，也就是少养万精兵！以朝廷在襄汉漕运上投入巨量资金——不仅仅是方城轨道，还包括港口建设，河流整治，车辆、船只和牲畜费用——三年就能回本，之后全是净赚。善财难舍，到嘴肥肉要丢掉，谁能舍得？
吕惠卿皱眉半天，问韩冈道：“轨道维修上，可会有什难处？”
“日常维护和整修，之前都有考虑到，安排人手常年巡视。但到底这份安排能不能让轨道保持稳定，就得看日后常年运行结果。光是六十万石纲粮加急运输，还不足以为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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