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汪浑水。”韩冈感慨着,苏颂摊到这件案子运气真是糟透。身为权知开封府,想脱身都难,“不过怎看,陈世儒都不会跟这桩案子扯上关系。”
苏颂摇摇头:“虽然情理之中确是这样错。但玉昆你恐怕想不到,此案当真是与陈世儒有关,从审出来口供来看,至少他是知情。”
韩冈脸色变,知道妻子唆使仆人杀母而不阻止,其实就是弑母,没有别解释。
这件逆人伦大案,如果出在地方上,当地知县少不会因为教化无功要被迫辞官,知州也得受到责罚,现在还是两位宰相后人做出来,谁碰谁都会觉得棘手,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案子本身问题。
“那这件案子还有什好犹豫?”韩冈疑惑不解地问道。
家。”苏颂更正道。
“李中师手段也挺厉害,当年逼得韩国公【富弼】全家缴免行钱。”
“再厉害也是教女无方,而且这件案子不仅仅是李氏,陈世儒也脱不罪名。”
“应该不可能吧?”韩冈不信,苏颂前面都已经明示他有证据,但从情理上推断,总觉得有几分让人疑惑。
李氏唆使婢女杀姑,有人证,有物证,口供虽然没有,但迟早能审出来。只是陈世儒他被牵扯进来就有些奇怪。
“玉昆,你不知道……”苏颂叹半天气,最后和着酒意将原因说出来,“天子要保陈世儒。”
弑母,属于恶逆,排在十恶不赦重罪中第四位,仅次于谋反、谋大逆
“陈世儒没必要为回京而弑母,想回京直接报病请辞就可以,有是人等他位置。而李氏想要让丈夫回京,就没有别理由,除非能说服陈世儒,否则就只有让他丁忧才可以。”
苏颂微微笑,笑容还是脱不苦涩:“那依玉昆你想法,这个案子真相该是什样?”
“应该有人要将水搅浑,闹到现在,外界对这件案子称呼已经不是李氏杀姑案,而是陈世儒弑母案。但不管是李氏杀姑案,还是陈世儒弑母案,现在事情闹得这大,只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。”
在韩冈想来,这多半是想通过这件案子将吕公著给拉下来。而吕家也确派人来找苏颂关说,且吕家对大理寺很有影响力,几次出手干扰苏颂审案。不过这件事已经给,bao出来,让吕公著好不狼狈。
此外韩冈还听到种说法,御史中丞蔡确之父蔡黄裳,在陈执中离开相位,至陈州担任知州时候,曾经因为次疏忽犯错,被陈执中逼得上表辞官。当时蔡确尚未成人,家里顶梁柱没收入,家老小衣食无着,只能流寓陈州。几十年恨意积攒下来。如今是蔡确在报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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