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因为曹太皇和英宗之间事,差点被韩琦和欧阳修害死,他积肚子火。年纪越大,当年仇怨就积得越深,韩琦和欧阳修去世时候,就富弼没有派人致礼、送上奠仪。
“伊尹之事,臣能为之。”
伊尹什人?殷商开国贤相,助汤建国。后商汤驾崩,其子太甲为君无道,伊尹便放逐太甲于桐宫,三年后见其悔改,才将之迎回——这是如今世上对上古历史主流观点——他与废立天子西汉权臣霍光是向是被并称为伊霍。
曹太后对两府哭诉皇帝不孝,韩琦打个哈哈随口劝两句当放屁,富弼可是冲着英宗这般出言威胁:不孝顺点,直接废你。结果怎样,每到富弼生辰,来自庆寿
草都有人抓。病急乱投医,何况韩冈还有那多成绩在?”
富绍庭眉头皱半天,突然瞪大眼睛,惊畏之情也随之缠住心脏。
“天子已经三十岁,唯皇子才三岁,身体还不好。”富弼深吸口气,摇着头叹出来,“不是人人都有真宗运气。”
仁宗皇帝是真宗四十过后所生,当时诸兄皆夭,是独生子。原本真宗都以绿车旄节迎濮安懿王入宫抚养,准备养为嗣子,仁宗出生后,才箫韶部乐送还府邸。但仁宗皇帝就没有这份运气,儿子生个死个,最后没办法,才从濮安懿王赵允让那里抱排行十三英宗赵曙回来。
“三十过后,子嗣是越来越难生。当今皇帝身体又不好,为儿子旦旦而伐,日夜操劳,不见得能过五旬。万六皇子均国公再出事,想四十多岁生个嗣子出来,真得要祖宗保佑。以前车为鉴,当今天子难道还想再弄出个濮议之争来?”富弼冷笑,“也许应该叫雍议才是。”
“雍议……雍王?!”富绍庭脑筋转圈才想通。
“还不定只是从雍王那里抱个儿子那简单。万今上天不假年,有保慈宫中主持,立长君也不是不可能。”富弼眯起眼,“二大王即位,后妃们还有立足之地吗?想想太宗皇帝是怎待孝章皇后,向皇后不会不知道。就算天子要治罪韩冈,除刑婉仪这样病夭皇嗣嫔妃,其他哪个会支持?生皇六子朱贤妃不用说,就是向皇后,也会拼命地要把皇帝劝住!又不是亲生儿子,死也不见得有多伤心,只要能保着个庶子登基,她就是太后。换做是雍王即位如何?”
富绍庭听得直冒冷汗,要不是在家中书房里,他都要夺门而出。
富弼根本不怕。雪夜看禁书,这是很痛快件事。在家里说些悖逆不道话,也叫个痛快。
富弼说得很开心。别说在家里,就是当着皇帝面,犯忌话他也不是没说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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