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想象,远在
……
韩冈不是未卜先知半仙,当然不可能预料得到皇七子建国公正好赶在自己奏章前天,因痘疮而病卒。
当韩冈收到这个消息时候,愣好半天,动荡起伏心绪最后化为抹苦笑,出现在十年宦海沉浮已经变得温和惇厚面容上。
这事是不是该叫做谋事在人、成事在天?
韩冈想想,觉得这个比喻并不是很确切,世事难料四个字倒是更贴切点。
道不是从孙思邈那里学来?”
听到天子疑惑声音,钱乙低头:“此非臣能所知。”
钱乙还能说什?
论理他是该多谢韩冈。他小小个翰林医官,还是因为天家屡丧皇嗣才被召入京城,但第次出手,就没能救回建国公。虽然因为是痘疮,不大可能会被治罪,不过已经是很尴尬。而韩冈因为种痘法成为众矢之,引开世人注意,无形中帮他钱乙大忙。
加上对韩冈如今境遇同情,以及同仇敌忾之心,钱乙当然想帮韩冈多说两句好话。但他只是翰林医官而已,不是翰林学士。属于翰林院,而不是翰林学士院,两个字差别,决定两边地位截然不同。
往死里得罪天子这件事,怎都是没料到。
韩冈也是父亲,如果自家六个儿女中哪个出事,他肯定绝对不会原谅有能力相助,偏偏却没有出手人。反倒是自己出事,倒还能笑之。
再冷静人,关系到亲生子女,也会将理智抛到九霄云外。何况如今皇帝子嗣艰难,十二个子女,只有三个活下来,而现在更只剩两人。虽然道理上自己做得并没有错,但恨个人,从来都不可能抱着客观态度。
幸好自己现在是在京西,离得远,赵顼恨意时还传不过来。而过些日子,应该就能冷静下来。
转运司衙门偏厅中,韩冈幕僚们失魂落魄。他们跟随在韩冈身边,大多数都是看在大宋最年轻学士光辉灿烂前途上,眼见着襄汉漕运功成,又献上种痘之术,本想着能人得道鸡犬升天,谁成想个惹,这下子功劳成罪过。
不能说再多。
三十不到龙图阁学士太受人嫉妒,此前由于天子关照,能直被保护着,不受嫉恨所扰,但现在圣眷不再,又有谁能阻挡韩冈受到攻击?恐怕天子也是快慰于心。
钱乙不敢再想下去,这样想法,对天子太过不敬。将堂堂国之君想得小肚鸡肠,总归不太好。
钱乙腹诽着,但绝不敢宣之于口,帮人可以,但将自己搭进去可就不好。
至于韩冈,钱乙爱莫能助,只能看他运气。那根本不是区区翰林医官所能涉足领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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