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到时候不管龙图愿不愿意承认,这药王弟子身份肯定是洗不脱。”方兴笑笑,跟着却板起脸,“其实这件事对龙图而言,即是好事,也是坏事。”
“坏事?”李诫皱眉道:“怎可能是坏事?种痘法出,龙图子孙可就能安享富贵,世世受到崇敬。”
“正是这个原因!”方兴百桌子,提声叫道,“龙图功劳够多。要不是年龄问题,做宰相都绰绰有余。现在多个种痘,又能挣来什?以龙图在民间声望,早已经是世所传扬星宿下凡。再得人心,别说药王弟子,他要转过头来做药王都能做。你想想,天子能不担心?”
“宰相肚里都能撑船,官家岂会如此小肚鸡肠?”李诫反驳两句,看着方
个儿这边竖起耳朵。
拉着李诫走到僻静地方,方兴轻声地将自己听到传言说给李诫听。
“种痘,说笑吧?”李诫听之后,就哈哈地笑说着,“这种流言根本就信不得。贝州王则起事前还有降妖伏魔名头,还是弥勒佛,最后就是千刀万剐。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传出来骗愚夫愚妇,岂能信以为真。”
共事近半年,李诫与方兴多多少少地也有份交情在,说话也少些避忌。襄汉漕运功成在望,旧时在家中被亲戚都小觑,可如今李诫依靠己之长,已经快要得到让人称羡回报。现在在韩冈幕中,没有开始时谨小慎微,倒是越来越挥洒自如。
方兴却是没笑,“如果是平白无故传出来话,倒是可以不放在心上。可你也不想想坐镇襄州是哪位?”
“当真是龙图?……”李诫心中充满疑惑,皱着眉头,“怎连个信都没传出来?这大事,龙图好歹也给通知你声,也方便你做出应对。”
方兴其实也是纳闷不已:“说起来俩都在唐州这里坐着,但邵彦明【邵清】、田诚伯【田腴】那边就住在漕司衙门里,怎连个气都不通?要是当真有这回事,他们再怎样也托人送条口信来。”
“不是说他们受龙图托,在编什《三字经》吗?”李诫抱怨着,“都多少日子,到现在都还没有成书。”
方兴摇着头:“虽说是蒙书,但好歹挂个‘经’字,做得差,可是惹人笑。邵清、田腴岂会愿意遗人笑柄?再说,他们都是出身横渠门墙,但名气不大,学问也不是那出众,要想将气学塞进蒙书中,头悬梁锥刺股都是在所难免,哪有心思顾及其余?”
“说他们也没用,各有各差事要忙。”李诫将话题扯回流言上:“如果此事确凿无疑,而且确能有效用,龙图在朝中地位可就是没人能动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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