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话可不好听。韩冈却不在乎:“话说得虽然是早点,但大哥、二哥都已经开蒙,这道理先得让他们明白。”
视线扫过几名妻妾,“这个做爹留个好名声,自能遗泽后人。但钱财留多,那就是祸害。说实话,韩家门第浅薄,教养子弟规矩,不早点立起来,日后麻烦只会更多。须知蓬生麻中、不扶自直,白沙在涅,与之俱黑。”
“怎叫门第浅薄?”王旖副不高兴样子,“韩氏上起三代,唐末又有代文宗韩吏部,这都浅薄,什叫深厚?照奴家说,官人还是早点将族谱给定起来。”
王旖故意歪曲韩冈本意,但维护韩家心思,也是货真价实。不过韩冈倒是不在意:“编家谱也得有人信,随便认祖宗也没脸再沾个‘孝’字。韩家上溯个三五代,就得往三皇五帝夏商周去,怎编?!欧阳永叔【欧阳修】编修族谱,天下皆以其为范。可欧阳询唐初人,至黄巢时,近三百年,才得五世;欧阳琮在唐末,至仁宗才百四五年,乃为十六世。”韩冈说着,就嘿嘿冷笑起来,“世人都是给他个脸面,没人去认真计较,但有几个会给韩冈脸面?不再踩脚就不错。要想福祚绵长,就得早些立下规矩。”
韩冈语气沉沉,回来后就莫名其妙地说出这番话来,素心、周南都不敢接口,也不知是儿子哪里犯错,可老三老四老五还在襁褓中,老大老二也不过才开蒙,哪里有犯错能耐?云娘则是连连点头,她心思单纯,只当韩冈说得十分有理。
王旖则是疑惑着,自家儿子都还小,哪里会犯错事,触韩冈心思:“平日里也不见说上句两句,袖手掌柜做得比谁都自在,怎突然间冒出这多话……是出什事,还是听到什消息?”
“没什事……”韩冈抬起眼,就是四对刨根寻底眼神,笑声,“就是相州案定案。不过是州里判错桩案子,却让好端端个新任相公栽进去。那个连襟,倒也没别能耐,就学会两个字……坑爹。”
挺新鲜个词说出口,性子天真烂漫云娘就噗声,用手捂住嘴,露在外面两个眼睛弯弯;放下心来周南、素心扭过头去笑;王旖也咬着下唇,副想笑又不当笑样子。
因为变法之故,她姐姐在吴充家过得很是不愉快,舅姑那里都不讨好,吴安持性子软弱,让妻子受很多委屈,归宁时每每向母亲妹妹哭诉,因为此事,王旖可是对吴家上下都没有什好感。
“文六也是样,文相公也是吃大亏。”韩冈这次倒是幸灾乐祸,他跟文彦博从来都是互相看不顺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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