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并不是为他们而辛苦,更不是为乞求功赏,他只是按部就班地照着预定规划去做而已。但这并不代表他
范纯仁语气平淡,眼神却是坚定:“割而可卷,孰为神兵;焚而可变,孰为英琼。宁鸣而死,不默而生。”
……
将范纯仁敷衍过去,韩冈回住处时,浮荡在他眼前还是范纯仁夹杂着愤怒、悲悯和坚持眼神。
这应该算是偏执吧,绕上千里来见自己,只为阻止对西夏战争,寻常人绝不会这做,都已经被贬到京西来。
因为在道德品行上无可指摘,所以行事、作为就是正确。就因为自己是正确,所以他人也应该赞同。看人如此,视己亦如此。这样想法,实在让人哭笑不得。
之仪跟在后面,两人骑着马往驿站行去。
李之仪脸上带着隐隐怒意,又有几分不解,“先生特意走唐邓,难道就是为见韩冈面?!”
“确是为见他。”范纯仁放着近路不走,不顾家人疑虑绕路而行,究竟是为何原因,现在是终于承认,“韩冈太过年轻,不宜居于朝堂之上,天子和两府,应该都明白这点。所以等襄汉漕运打通后,他也不可能因功入朝。那下步,韩冈会被调到哪里?”范纯仁回头瞥弟子眼,“其实是不难猜。”
李之仪瞪大眼睛,惊道:“关西!?”
“以他才干、功绩和官位,难道还不够任边帅吗?直龙图阁已可为庆帅,直学士连开封府都能去,何况龙图学士?”范纯仁自嘲地笑声,“随军转运职,非韩冈莫属,更有可能亲领路,让种五后顾无忧。”
什叫日三省吾身?
韩冈其实挺怵这等人,道理根本说不清楚。
摇摇头,便将范纯仁抛之脑后。
眼下襄汉漕运即将打通,只要荆湖粮食能源源不断地运进京城,即便漕渠没有全线贯通,韩冈任务都算完成。
不过就算完成,也不会有多少有实际意义封赏,韩冈很清楚,天子和两府中绝大多数人,都不想他出现在朝堂上,无论功劳有多大,个未及而立便离两府只有步之遥臣子,对眼下朝局,还有国家未来,都不是好事。
李之仪这下完全明白范纯仁用意,双眼亮,“若是韩冈不愿为之出头,甚至反对用兵,想必天子、两府,都会为之犹豫。甚至种谔本人,也会退缩。”
范纯仁摇头叹:“……可惜啊,他也是样,否则不会满口托词,却不言己见。”
李之仪怒道:“其心可诛!”
“端叔,当以责人之心责己,以恕己之心恕人。”范纯仁神色严肃。
李之仪低头受教,却又问道:“那先生打算怎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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