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不用说他童贯跟韩冈打过不少交道,当面能说得上话。而跟文家则是点交情都没有,那文彦博,更是只在朝会上远远见过,个身量高壮老头儿而已。
尽管自己是宦官,但日后也少不也有要依靠两府地方,宰执官们不但能掺和入内侍晋升,更能坏事。管勾皇城司石得,可是吃士大夫们不少苦头。童贯乃是聪明人,自然知道该选择哪边。
不过此事不能做得太明显,作为天子家奴,需要是不带私人立场公正,如果偏向太大,天子那关也不好过。
童贯皱眉组织着语言,该怎说才能让天子满意,不至于误会自己,但同时还要表现出定倾向,让天子心意也跟着倾斜,“这份差事,果然是不容易。”
……
基本上都是这说。说是韩龙图怕漕运被人扯后腿,所以忍气吞声,不得不第二次上门,做坐足两个时辰,才敢告辞离开。”
眼下两种说法,种是韩冈宽仁大量,让文彦博都要承他人情。另种则是韩冈委曲求全,希望文彦博不干扰他去开凿襄汉漕渠工役。
童贯心中疑云大起,两种说法都有些问题,尤其是第二种:
“韩冈应该不是这个性子!”……“是决不是委曲求全性子。”
童贯对韩冈第印象,就是当年他跟着李宪抵达熙河,当时王韶和高遵裕领军翻越露骨山追击木征残部,时音信全无。
富弼已经听说天子使臣今天赶在城门合钥之前,带着
韩冈区区个刚做官才两年小京官,硬顶着带着退兵诏令而来使臣,抵挡住西夏和吐蕃反扑,保住熙河路。这样宁折不弯强硬性格,如何会为保证漕运供给而向文彦博弯腰?恐怕是会为设法将文彦博给请走而努力。
童贯忽然觉得放在自己眼前是团乱麻,他任务就是解开这团乱麻,将整件事内中隐情原原本本地查验出来,以便度过此次难关。
……不对!童贯忽然醒悟过来,他任务并不是把事实探查明白后告知天子,而是要让天子相信自己话是事实。如果天子不信,真也是假,若是天子相信,假也是真。
也就是说,只要自己表现得好,天子对河南如今内情解,都会来自于自己。他个低品内侍,就像是枚能左右天平平衡砝码,决定名为天子天平倒向。只是在此之前,童贯必须先确定自己倾向……不过这选择很好做出来就是,童贯都没怎去想,就已经有决断。
若是个七十五,个五十七,该偏向哪边,也许还得费番思量,但眼下文彦博七十五,而韩冈则是二十七,偏向谁难道还需要多想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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