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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冈从文彦博每说上两句话就抿口茶水动作来看,至少这位潞国公心中依然带着浓浓不甘心,甚至是想着日后加以报复——此事也不足为奇。
文彦博隐藏得很深恨意,韩冈却并不放在心上。早就知道事,也不足为奇,堂堂宰相恨他个都转运使,也算是光荣。
就是不知道文彦博能不能压得下现在恨意,再过几个月,襄汉漕渠破土动工,民夫们所要消耗钱粮有很大部分要经过洛阳,只要判河南府文彦博不致仕,钱粮转运单子都要从他这里走上遭。
“开凿襄汉漕渠连失败两次,在太宗皇帝之后,就没有人再敢与此事上做文章,也只有玉昆才高于世,能有所成就。”
成果放在心上。
自家确是剿灭叛军,并因此升任宰相。但韩冈不仅仅平定叛乱,更开拓国土,还灭掉个国家,这份差距可不是韩冈两句恭维就能当作不存在。他奉承话说在耳边,而实际上又有几分诚意?
文彦博心中冷淡,反映到脸上,却是温和厚重笑容:“玉昆说降这些叛贼,他们在河湟之事上,立下不少功勋,这也是玉昆功劳。”
“韩冈那个时候不过是个新入流品未久小官而已,河湟之事,上有天子护翼,下有王副枢主持,韩冈也仅仅是赞画而已。”
“有玉昆你于其中赞画辅佐,下面士卒才敢奋勇作战……毕竟是药王弟子啊。疗养院不知救多少带伤士卒。”文彦博笑赞着。
“此事全是韩冈在去广西路上看到旧时遗迹,故而才动心思。汴河年疏浚,耗费钱粮年几近百万,运送上京纲粮也不过六百万而已。若能打通襄汉漕运,京城也不用全然依赖汴河。狡兔亦有三窟,东京百万军民,宗室官宦几近万家,怎能只依靠条汴河
“药王弟子即是市井谣言,纯属无稽之谈,潞公就别拿韩冈取笑。韩冈在熙河经略司设立疗养院,也是得到多方协助方才成功,并非是人之力。”
交谈还在继续,话题也是天南地北,韩冈年纪虽轻,但历事甚多,说起南北趣闻,在见多识广文彦博面前,半点也不见怯场。
没有说,番深入交流之后,文彦博明白自己之前确是太小瞧这位灌园子。可以说是几十年难得出策士,贸然将把柄留在他双手上,落到如今田地也不足为奇。没被害家破人亡,声名尽丧,已经是难得运气。
不过他七十余年人生也没有虚度,只要韩冈露出点破绽,文彦博就能立刻把握住。
“只要等着就是。”文彦博想着,又狠狠地灌下大口掺消风散茶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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