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回茶,程颢对韩冈笑道:“玉昆治政之才闻于天下,熙河、东京、河北和广西,皆留有遗爱,德惠百姓甚多。如今到京西,可是本地父老之福。”
韩冈叹口气:“只是旦被庶务所累,与学问上能下得工夫就少。”
“难道玉昆在广西两年,就没有在经义上加以钻研?”程颐神情严肃地问道。
“经义当然直不敢放下须臾,几年读下来,体会也是深层。”韩冈想想说道:“不过学贵于有所用,这两年学生多是想着如何将格物致知些心得放在经世济用上。”
“经世济用……”程颢将这个词默默地念两遍,笑问道:“是‘为天下开太平’吗?”
是性格骄狂,每每以年少骄人,戏辱同列,最后是不及五十而卒。玉昆论秉性就是与姜盖、杨亿不同,倒是跟晏元献相仿佛。”他左右看看两个儿子:“你们说呢?”
程颢和程颐都是谨守孝道,哪里会反驳,起低头:“大人说得是。”
程珦拿着晏殊比韩冈,等于明说他未来必然少不个宰相。若是寻常人说来,可谓是满口谀词,但程珦开口,倒像是长辈对晚辈勉励和期许。
韩冈可没脸皮大剌剌地听着,起身连声说着不敢当。
“玉昆你也不要自谦。子厚向最看重玉昆你,写来信上也都在说日后光大门庭,非你莫属。可惜他看不到,连天祺也是样。”程珦说起两个寿数不永表弟,就有几分激动,抬头对两个儿子叹息着,眼中泛着泪水:“子厚和天祺比为父要小上许多,都没想到会那早走。”
“正是!”韩冈承认。
“再修襄汉漕渠也是为这几个字?”程颢再问。
韩冈点点头。
“不过京西近年多灾,民生困苦,人人惮于兴作。眼下若大修漕渠,恐会有所阻碍。”程颐话已经给韩冈很大面子,若是寻常*员想靠着大兴工程来求个加官晋爵,程颐批评
而韩冈也听着黯然神伤,“韩冈受学于子厚先生和天祺先生。在两位先生重病之时,却没能随侍身侧……”
“子厚表叔英年早逝,儒林之中又少贤人,天祺表叔也同样可惜。”程颐声感慨。
程颢不敢让老父太伤心,忙对韩冈道:“听说子厚和天祺表叔祭田还是玉昆你帮忙置办,还有安置那两位表嫂和表弟妹宅院和田地,也是玉昆你出力为多。你尽这份心意也足够。”
“区区身外之物,如何能比得上列位先生对韩冈教诲之万。”
程珦毕竟年纪大,方才说起张载又伤心,与韩冈说小半个时辰话,终于撑不住,起身回去休息。二程和韩冈送程珦入内,回来后,又重新分宾主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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