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确和王珪两人很简洁地交谈几句,重申各自态度,便立刻分开来。两人分别担任执政和言官,交情不能好,见面聊个两句就算尽人情,话说多,天子那里就难交代。
且默契早已经形成。王珪想要吴充位置,而蔡确则盯着邓润甫位子,合则两利,自然不需要多余试探。
蔡确离开执政官多达数十人队伍,很是羡慕又望几眼,想想,又敲着马鞍向黑沉沉西方望过去,脸上带着点笑:“韩冈该到洛阳,文彦博最近心情不会好,有是让他头疼。”
……
韩冈已经抵达洛阳城。
在他们眼中是同类人。与新党若即若离,与旧党千丝万缕,两边都不依附,只讨好天子人。只要能让如今至尊满意,地位便是稳如泰山——当然,韩冈讨好天子采取是累积功劳方法,这点,与任何人都不样。蔡确不觉得自己需要学韩冈,也不认为自己学得来,但只要带来结果相同,手段是无所谓。
走几步,王珪又出声问道:“邓温伯和上官均还是要保大理寺?”
蔡确答非所问:“黄履为人中正敢言。”
王珪点过头,也是跳着说话,“相州案,失入死罪,陈安民不知自省待罪,反而胆大包天,贿赂法司。文及甫、吴安持,事涉干请,败坏国法,皆当从重。”
“参政之言,正是公论。”
作为京西都转运使,有监察京西路*员职责——所以路级衙门,经略司、转运司、提点
相州案,是以劫盗杀人罪名,判三名案犯死罪。不过依照审刑院之后复核,这是个错判案子,两名从犯不当论死。可这时候,从犯皆已被处决,已经来不及挽回。出人命,这个错判性质就变得十分严重,参与审讯*员绝不是罢官能解决。
当初审理此案陈安民,他年纪差得有些远亲姐姐是文彦博儿子文及甫生母,同时文及甫又是吴充女婿。陈安民为消灾弭祸,边让当时参与此案相州发司潘开带钱上京活动,边则是发动自己关系,求个平安。
而这件事,就给蔡确抓到把柄。相州案事小,而法司受贿则事大。蔡确想往上走,唯恐事情闹不大,捉多个有品级*员进御史台,文及甫和吴安持都被牵连进来。
御史中丞邓润甫见状则是想大事化小,不想闹得太大,给天子党同伐异感觉反而不利于新党,而且蔡确对邓润甫来说也是个威胁,他早想借机打压蔡确下——台谏官向并称,以御史中丞为首。蔡确作为谏院之长,头上就只有个表字温伯邓润甫。
但邓润甫并不知道,王珪和蔡确之间有份协议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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