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韩冈对于关西风味
菜肴早就习惯
，再盯着看也看不出花样来。章惇耐心地等着，过半天却看到韩冈摇起头来，“力所不能及，这
桩事，韩冈接不下来。”
“玉昆！”章惇不快，“你就打算看着新法步步地被废除吗？！”
“不有李奉世吗？曾令绰也可以吧？”韩冈推脱着，推荐另外两个人选，“这两位可要比小弟更合适。”
李承之和曾孝宽，是如今新党中坚，都是有资格担任三司使，乃至翰林学士人选。韩冈相信章惇不会没有备选方案，而这两位有机会更进步人选，会坐看着机会落到别人头上。
尤其是李承之，当初最早在王安石面前提到章惇就是他。王安石曾经质疑过章惇品行不佳，不打算起用，也是李承之说他才能过人，让章惇得到个见面机会，与王安石席深谈之后，从此便受到重用。
韩冈不说话，低头喝酒吃菜。
既然已经安排御史对付沈括，那
章惇来找自己当然就不可能是来抱怨。
至于其中理由，韩冈基本上也能猜得出来。
在新党全力反扑下，沈括不会有好结果，而吴充也不可能去硬保着犯大错三司使兼翰林学士——难道他敢对天子说，三司使和翰林学士应该向宰相负责，而不是对天子负责？——恐怕当御史弹章上，为向天子证明自己清白，先行出手将沈括踢出去就是吴充。
既然沈括接下来少不会引罪出外，那他留下来两个位置，当然就分外惹人注目。
章
翰林学士倒也罢，学士院里面六个位置常年有缺，很少有满员情况，又是天子私人，执掌内制，天子不点头，谁也打不主意。但三司使是国计相，也是往两府中去几条主要道路之，盯上这个位置着实不少。
章惇见到韩冈不说话，低着头喝酒吃菜，也就知道韩冈领会自己来意。他在韩冈面前习惯直话直说，将筷子放：“愚兄来此之意，想必玉昆现在也该明白吧？”
韩冈沉默着，拿着酒杯在手中旋转，像是要在杯子上看出花来。这是牛角杯，有些寒酸杯子上面镶银边和几颗玛瑙之后，就成摆在东京正店中也不逊色高档货。
棉行楼是新开酒楼，本是棉行会所，顺丰行在里面占不小股份。修起来才年多，但现在已经设法取得酿酒权，成为东京城七十二家正店之——这七十二其实也是虚数，实际上只有六十多家。
酒楼中菜肴以关西风味为主，连主打酒水都是烧刀子。独特风格，让部分东京人对此嗤之以鼻，但也有些人却喜欢上这家烈酒和蜜炙羊腿，成常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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