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又说阵拉近关系闲话。韩冈总是在说着自己在熙河路和南方见闻,对舒亶出京缘由则半句不提。
但舒亶有些不耐烦,“龙图在交州所立功勋,舒亶直以来都是感佩不已。等生在东京,却难以想象交州艰难。”
“上有天子福佑,下有将士用命,中间还有章子厚指挥之力。”
“此乃百年不见盖世奇功……不过河湟开边两千里,其功不输收服交州多少。”舒亶感叹着,“河湟开边之后献俘阙下大典,在下无缘见。但为交州收复献俘和进献图籍大典,在下可是从头看到尾。宣德门城楼上,天子朝臣在上,罪臣在下,周围人山人海,那是再好丹青圣手都难以描画场面。”
舒亶啧啧感叹着,韩冈笑呵呵地说着:“若能平定西夏,将梁氏和秉常起,场面只会更加宏大。”
卿或是章惇,又是将目标投向谁?
只要不是自己就行,韩冈想着,他个都转运使离着东京城远得很,天上乱飞石头,砸不到他头上。
“前岁岁中熙河水患,之后家严在信中说,若非有熙州、河州、岷州新辟四百余顷良田,是岁军需几乎不保。而信道兄与其中出力良多,熙河军民说起舒管勾,听说是无人不赞。”
“龙图夸赞舒亶可不敢当。在下在熙河,多得尊翁襄助,且也是给郑提举辅佐而已。”
“这是哪里话,郑民宪提举营田务不便远离巩州,家严又是老迈,岷州、河州之地,可都是信道兄功劳。”
人心隔肚皮,韩冈前后两段人生,在
韩冈开场白,骚着舒亶痒处。他去熙河路担任营田司勾当公事,确确很卖份力气,也是他由选人转京官主要依据。不过若说功劳,还真比不上韩千六那位老农官,只是占身为进士便宜。
他瞅着韩冈,年轻面庞因为久在南方而被晒得黝黑,眉眼和鼻梁有些太过硬朗,但微微笑起来时候,便显得温和从容、和善可亲。
能做到阁学士,往往都是四五十岁之后,资历、经验、人脉和才干,再加上天子青睐,才能有幸得到学士头衔。如韩冈这样,完全功劳堆起来,完全是独无二特例。
这样人,在待人接物时没有半点傲气,表现得谦和有礼,让舒亶感到惊讶无比。以他眼力,并没有发现韩冈谦逊是伪装而成,而是当真是发自于内心。
要是韩冈性格当真平易近人;要就是他虚伪过人等;还有就是他已经习惯眼下身份,不需用高傲来彰显自己地位——这在遽得高位寒门子弟中很少见。且不管是什理由,韩冈表现出来态度让人愿意与他交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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