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也不能将章恂礼数照单收下,侧身避让过,然后换礼:“劳公谨久候。”
章恂出身世家,又是多在江湖上行走,待人接物只要有必要,都能做得让人如沐春风。正好韩冈刚刚弄回来批疍民,他便趁着机会赞美着韩冈功业,“疍人久不服王化,如今却主动来投,都是玉昆功劳。”
“哪里。”韩冈摇着头,“若无令兄在前让诸部畏怖,哪有如今蛮部来投。”
章恂笑着说道:“如果能教会疍民种地,那把耕种之法传于诸蛮也就不在话下。想必玉昆已是胸有成竹。”
“胸有成竹如何敢当。只是走步上步,剩下就要靠公谨吉言。”韩冈笑着说,虽然章恂话只是随口说说罢,但要是最后结果是好,那就太好。
在广西南部诸州绕个圈,当韩冈重临交州时候,章家商号海船也已经从交州到泉州跑个来回。
这趟下来,章家足足赚取四倍利润,总数达到十万贯之多,还只是香药仅有船缘故。
韩冈能知道这条航路上香料到底有多少赚头,还是靠有人给他透底。这样利润,就算以韩冈眼界,也不免要吃上惊。国内转运贸易,论起赚钱多寡问题,恐怕就是以这样条商路为最。
既然是这样收入丰厚买卖,韩冈也不指望章家人能跟章惇样,在钱财面前,有着足够清醒头脑。
韩冈已经知趣地放弃劝说,反正就算章惇也做不到垄断交州香药贸易,交州毕竟不是章家开铺子,想怎买卖,就怎买卖。
虽然同是教授不事稼樯部族耕作,但两个难度是不
等过上阵,随着商人来往得越来越频繁,盯上香药贸易人会越来越多,而利润率也会逐步下降,章家商铺如今,bao利,很快就回成为过眼云烟。若是不能及时抽身而退,而是为赚取更多,去租用更多商船,那最后血本无归也不是不可能。
韩冈心里虽是对此有所推断,但见到章恂时候,却是点也没有提到关于香药事。该说已经说,再重复也无意义。有时候,就算是好心,别人也不定领情。
章恂年纪是比起韩冈要大上些,但章家这位十郎其实也不过刚刚到而立之年罢。相貌轮廓与章惇很有几分相似,但缺乏章惇那股子过人魄力,也没有充斥在举手投足之中与生俱来自信。
他在交州等待韩冈,已经有些不耐烦,毕竟这里形同流放之地,与福建是没办法比,更不用说东京城。
不过当真见到韩冈时候,章恂却是恭谨有加地向韩冈行礼,如他与姓名同出源表字公谨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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