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不能让他们来?”韩冈笑得眼睛眯起,看着阳光灿烂,但从他口中说出话语却是阴森无情,“将交趾人全都送给他们使唤,并不是让他们自此无所事事,都是要有所指派。什能做,什不能做,朝廷都会有所安排,可不是想怎来就怎来。要他们为朝廷种粮。旧年交趾人依仗土地肥沃,不事稼樯,都是漫种漫收,种到能填饱肚子就
点会要人命,到望不见陆地沧海之上,纵使天下闻名勇将,也是想想就感到不寒而栗。所以他很奇怪,韩冈也是关西出身,怎就不见他怕水呢?
“走陆路难道就没有损伤?从钦州往海门走,贴着海岸走,也就两三日水程。何况海上可没有这多蛇虫!”
章惇是福建浦城人,他对海路认识当然远在燕达之上。章家是望族,有好几房做着海上贸易,赚钱也不在少数。
“另外,就是在海门设立治所,开辟港口,甚至设立市舶司,朝廷、蛮部,还有商人都有利可图。不惧日后朝廷中有人因为‘徒耗钱粮’,而提议放弃交州。”韩冈微笑着说道。
燕达和李宪闻言都是神色动,他们当然知道朝野内外有许多人都是反对开疆拓土,认为边疆之地得来无用,反而“徒耗钱粮”。
既如关西些战略要地,就是因为支出多过收取税赋,比如当年绥德城、如今罗兀城,都有人反对,上书要求朝廷放弃、甚至赐还给西夏——如今盘踞在西京那些元老们,多有这样想法。
两人都是在攻打交趾上出死力,如今交趾克复,日后这份功劳就是他们在朝堂上资本,但如果交州被放弃,所谓资本也就变成被攻击弱点。即是两人再豁达,也是难以忍受。
听到韩冈说起能让朝廷在交州有利可图——商人、蛮部什,他们并不在乎——两人下都变得聚精会神起来,身子前倾,专心致志地聆听韩冈接下来要说话语。
韩冈看见自己话,终于吸引两人心神完全投入进来,微微笑:“想必逢辰、都知,这些天也都看到,交趾土地有多肥沃,年两熟、三熟都是不在话下,更不需要精心料理。尤其是富良江两岸平原,旦开垦出来,就是几十万顷良田,年产粮足足能有千万石。而富良江上游山中,巨木无数、出产丰富,都是北方急缺商货。可是要将这些土产运出来,必须借助海路,陆路绝不可能。交州北方那片山地也都看到,那样山势,那样道路,木材、粮食,这些货物如何能运出来?”
“粮食……只要有这条就够。”燕达长长地叹口气,“不过谁来开垦,靠着蛮部可不保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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