饱蘸浓墨毛笔拿在手中,李常杰站在黄龙庙正殿侧墙壁下。素白粉壁是前日得到李常杰吩咐,刚刚粉刷过,簇新簇新,甚至在角落处,因为雨水直未停缘故,还有着些潮湿痕迹。
在太后、天子还有同僚、侍从注视下,李常杰在雪白片墙壁上挥毫疾书:
“南国山河南帝居,截然定分在天书;如何送虏来侵犯,汝等行看其败虚!”
首诗写完,李常杰放下笔,他只是稍通文墨,书法也不出众,但这首诗却是发自胸臆,不用多少虚词装饰,道尽他心情。
从头到尾又念过几遍,提笔书姓名和年月,转过头来,李常杰复又纵声大笑,“太后、陛下,大越有神明庇佑,宋人贸然来攻,不知进退,此是自取其败。且稍等时日,臣必领军将宋人逐出国门,还大越朗朗乾坤!高奏凯歌回师京城,以报太后、陛下。”
易言退,既然领军来攻两位帅臣之韩冈,正是当初从桂州路疾行南下,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韩冈,那指望雨季能将他们击退,几乎是幻想。
只是眼下正是在祭拜黄龙,宗亶自知不便多言。
“宋军要攻城。”宗亶不便说出来话,李常杰却说得毫无顾忌。
“太尉、宗卿。”倚兰太后对两位臣子称呼,十分明显地体现李常杰、宗亶二人身份上差别。艳冠后宫大越太后,双眉轻蹙:“不知京城城防能否挡得住宋军?”
“章惇召集诸部联军汇聚升龙府外,本来就是为攻城。眼下雨水未停,就强行进攻,其实是自取其败。只要两三次失利,就不会再有多少士气来攻城。”李常杰对此深有体会,这是他充满血泪亲身经历。
年幼李乾德读着权臣写下诗句,
倚兰太后眼睛亮:“也就是说,只要能将这次进攻打退,宋军便会撤兵?”
“再下个两天,宋军再不退兵,就得做江里鱼虾。”李常杰笑容中充满自信。天无绝人之路,就在濒临灭亡时候,突然天降豪雨,提前个月出现雨季,不是上天安排,又会是什原因?无论宋人攻城是用什手段,即便是累积土山,李常杰都不在乎。有上天相助,心中有底气,哪里还会担心什,“宗太尉,你说可是如此?”
宗亶低头又抬起,似是在点头,对着李常杰、倚兰太后,还直都静静地守在母亲身边天子李乾德,回复个肯定笑容:“就算宋人有什阴谋伎俩,大越自有黄龙庇佑,可保京城无恙!”
李常杰哈哈大笑着:“宗太尉所言正是!”
“拿笔墨来!”李常杰摊手,仿佛主人般,使唤着殿中随行内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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