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克行似乎猜到儿子在吃惊什,走进帐来,很自然地坐到主位上。
“路上遇到契丹军,拼下,给他们跑。伤些人,走得慢拖在后面。”折克行浑没把丢下大队、带着十几个亲兵赶到前线危险之举当作回事,“不过也捉到个活口,削几根手指之后,倒是承认自己出自西京道皮室军,后面就给他个痛快。”
此前虽然猜测着有如此威势骑兵,必然是出自辽国最精锐队伍,但当听到折克行亲口确认之后,帐中众将还是变颜色。
“辽狗是偏帮着党项人。”李铁脚发狠道,“抓几个活口押到北面去,看看辽狗皇帝宰相们认不认。”
“没用。”折可适心中摇头。即便他们身份被证实,开封那里也是不敢戳破,否则官场、士林、民间都会起大乱子。唯能做就是
前”“追摄于后”,这小子根本是在背种谔得意洋洋散布给周围军州捷报:“‘大破西贼两万’这话当是吹嘘。神勇军司才多少兵?不可能倾巢出动!”叹声,“不过神勇军司兵溃,此事不可能有假。他们落入种太尉算计中,伤亡也不会小。”
折可适扫眼帐中渐次醒悟过来众将校,“神勇军司遭逢惨败,西贼在银州夏州驻军个办法就是直攻罗兀城,设法歼灭从葭芦川赶回官军,这是反败为胜之策。不过以种谔……种太尉之智,当不会留下这个破绽,很有可能再趁机咬上口。如果不打算采用攻打罗兀城这个策略,银夏西贼就只能设法分兵去支援神勇军司防务……接下来鄜延军会怎做,你们应该能想得到。”
“种太尉是想打银夏?!”
“那不是当然?以种太尉脾气,会甘心看着郭太尉在丰州建功立业?”折可适问着,帐下众将齐摇摇头。种谔是什性格,大家都知道。他与郭逵恶劣关系,在军中也不是秘密。
“而且银夏驻军与神勇军司几个大族都没有什交情,”折可适继续说着自己推断,“非亲非故,为他们拼命可能性很小。故而不大可能会去冒风险攻打罗兀城,反倒是分出部分兵马去神勇军司守着,几面都能交代得过去。”
“那们该怎办?”没人甘愿自己拼命,却让种谔在旁边捡便宜。
“当然是趁此良机大加宣扬,动摇党项人军心,以求尽速破城克敌。”
“说得没错!”帐外传来熟悉声音,折可适抬眼看,更加熟悉身影正掀帘走近帐来。
“父亲,你怎来!?”
看见父亲折克行掀帘进帐,折可适吃惊。就算折克行命外面守卫不要通报,自己也该听到兵马入营声音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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