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复肃然道:“若是如此,等身为龙学幕宾必得加以劝谏,用兵当以正奇相合,不可只用奇兵。”
周毖立时反驳:“有三十六峒和广源蛮部相助,打到升龙府下也并不算难事。”
“前次任用黄金满广源蛮军是迫不得已行险,此前龙学也是这说。”李复道:“现如今不等大军齐至便贸然深入敌国之中,这个风险有必要冒?”
陈震轻笑道:“以交趾军势,凭借五千西军精锐加上千五荆南精兵,将正正之旗,临堂堂之阵,也未必不能击破之。”
“用兵岂能靠着‘未必’?”李复厉声质问。
饯行宴结束,来送韩冈出发人们依照亲疏,在离着东京城不同远近地方个个地告辞返回,到最后,离城快有二十里,王旁才最后个与韩冈辞别。
上午别过含泪父母和妻儿,韩冈出门时王旁就赶过来相送,等他走到城门口时候,身边已经有几十人来相送。相熟不相熟都来送他离京,这不外乎是留给未来人情。在韩冈看来,还不如几个同门师兄弟加上亲戚送行。
与王旁拱手致礼,韩冈翻身上马,跟随他南下四名幕僚和队亲随也全都上马。
李复、马竺、陈震、周毖,此四人今天早上得到韩冈通报,明白他们即将面对问题,现在正伤着脑筋。而韩冈交给他们第个任务,就是想想下步该怎做。
是要只凭眼下人手坚持进攻?还是等到大军到齐之后再行动?
陈震脸色下涨红,辨道:“龙学若是未战即怯之辈,如何能做到今日位子上?”
“陷主于危,岂是幕佐当为?!”
“都少说两句。”直没开口马竺拦过来,在四人中他年纪最长,“你们想想,龙学究竟是为何要用等?出谋划策是桩,佐理庶务也是桩,拾遗补阙、劝谏危行还是桩。各有各道理,没有对错可争。与其在这边猜测,还不如先问明白龙学心中
几名幕僚很意外韩冈会问出这个问题,因为此前韩冈提醒和教导,都是不断在告诉李复四人,他们任务是辅佐韩冈处理军中切琐碎事务,并不是献计献策。
只是眼下既然被韩冈考校到,他们当然也不会放过这好机会,个个都想着要在韩冈好好表现番,如果出色话,那就能成为韩玉昆倚之为臂助谋主、策士,而不是他之前提点过安排军中琐碎事务属吏。
“履中,你怎看?”陈震低声地问着李复。
李复想想,道:“小弟觉得以龙学心意,多半还是要打上场再说。”
“不仅仅是打上场,”周毖在旁插话,“说不定龙学还存直捣升龙府想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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