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雱就留下这个儿子,又是王安石冢孙,直以来身体不好。如果王雱还在话,肯定不会让儿子这般吃苦,但躺在灵堂中王雱不可能再起来说话。
“栴哥儿可能快吃不住,等人少时候就让他去歇歇吧。”韩冈拉过来王旁。
王旁看侄儿眼,张小脸确是泛着病态青白,点血色都没有。但让他放弃守灵去休息,这可是不孝。旦传出去,小孩子不会受到责难,但过世王雱可要会被人说教子无方,贻害自身。
“难道仲元不知经权二字。没外人时候,还不能歇吗?当真要栴哥儿跪昏过去啊!”韩冈对守孝要守到形销骨立才叫孝子世间认识,完全无法认同,看着王旁犹犹豫豫地不肯动,“算,去找医生来。”
“医生……”王旁愣下。
确是少。关系略远点、不需要守灵亲戚回去许多。关系疏远、却没有离开,则基本上都是抱着另外番心思。
韩冈父母并不需要为儿子大舅子守灵。往灵堂走时候,韩冈顺便找人来问问,他父母果然是见天色将晚,就先告辞回家去。
但韩冈走不得,他需要为王雱守灵。
灵堂中烟雾缭绕,缕缕香烟绕着条条垂下来白布,渐渐散在空中。
王雱儿子还守在灵堂内,王旁在旁往火盆中添着纸。王安石兄弟家王旉、王旊、王斻、王防、王旗等子侄也都在;王家孙辈,还有韩冈和吴安持儿子,也是同样起在旁陪着。
韩冈没理会王旁,让人出去传医生。守灵守到重病,就没人能说不孝,反而要夸至孝。以王栴身子骨,就算平常找医生来,也是照样也要拿出纸笔开药方。
王旁这时候反应过来,叹口气,也不拦着。只要不会坏亡兄名声,他也想侄儿能好好地休息
韩冈进来时,灵堂中人都站起来。各自上来行礼,王旁疲惫地抬起眼:“玉昆,回来?”
韩冈告声罪,“耽搁些时间,这时候才回来。”转身先给王雱上香,添纸。
可能是王安石兄弟几个用尽王家气运,王雱堂兄弟们都算不上出色。不过在为王雱守灵时,倒是诚心实意,就是在灵堂中久,各自都有些疲色。
韩冈看看自己儿子,韩钟、韩钲,两个小子现在还精神得很。就是年纪太小,到累时候,也熬不夜。不过他们也不需要守上夜,没甚关系。
就是王雱长子王栴,才六七岁小孩子在乌烟瘴气灵堂中跪日,进来名前来吊祭宾客,还要叩拜还礼。中途只有短暂时间用来吃饭、方便,脸色已经很不好,再守上夜,保不准要出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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