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顼这话问得就没水平
，宰执们都不约而同地双眉微皱。陈倩
那篇奏章吴充也看过，当时就丢到
边去。真当人没记性，去年李常杰是何时登陆攻打钦州、廉州？不过吴充现在倒是想看看，韩冈会如何说，才能不伤到天子自尊心。
“南海夏秋飓风多，往往至十月方止，偶尔也有直延续到十月。”韩冈并没有提醒赵顼他记性有多差，“只是到冬月、腊月，北风早起，又无飓风之患，完全可以漂洋过海。不过时近年关，商旅都会过年后再出发。所以趋往真腊、占城船舶，是正月而不是腊
不可妄言之！”
他是福建人，海上之事，殿中除同样出身福建吕惠卿，没人比他更清楚，生长在关西韩冈更不可能——他见过海吗？
赵顼视线投向韩冈，吴充话提醒他，韩冈生长在内陆，甚至都没有见过海。那他之前所说……
韩冈这时抿抿嘴，吴充是不是已经自,bao自弃。过去得罪狠，如今也不在乎？边想着，边很快接上去：“若是真能招来远洋商船水手，确正如吴枢密所说。可泛海载所得，远比兵饷为多。吴枢密既然出身福建，应该知道水军和水手差别何在——水手可是能在船上带货！”
“海贸风险之大，岂是水师可比？”
“远涉鲸波是拼命，但上阵临敌不样是拼命？难道这次招募来水兵，是为在广州港中养着他们吗？同样都是要拼性命，收益高下却有别，试问如何能招到堪战水兵？……如果当真招募话，被招来只会是吃够捕鱼、采珠苦疍民。”
疍民在福建、广东、广西为多，常年生活在船上，所用船只如同蛋浮水面，故名疍民。
韩冈对赵顼道：“疍民水性虽好，可只会捕鱼、采珠，根本无法上阵。生皆在小船上过活，也不会操作高达数千石海船。就是如此，所以臣才会说，广州所募水军只能用于运兵运粮，不能让他们在水上厮杀。不过就算只是在富良江口设立座营寨，做出让船只进入富良江姿态，也能让交趾人不得不分兵防守。如此，足矣。”
当日韩冈与苏子元商议时，苏子元还想要让水师深入富良江。可不知富良江中水文地理，个运气不好，船只说不定就会搁浅在沙洲上。与其冒那个风险，水路用处还是用来分割交趾水师兵力，让主力打到富良江边后，可以依靠木筏、小舟顺利渡江。
“昨日广东转运副使陈倩上本，广州去真腊、占城商船谊舶，都要避过九月至十二月飓风，需要正月初北风乃可过洋。韩卿你意欲在冬月兴兵，水陆两路可能配合得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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