邕州百姓熬过这年灾荒,将人力集中起来,对邕州附近田地进行统种统收,而不管田主究竟是何人。前期从宾州运来赈济,加上新近收获下来粮食,则是分配仅够果腹部分,剩下则作为工钱,用来招募人工来开辟水渠、修筑道路、整修城墙。除此之外,也有给老弱妇孺活计,比如洗衣、除草之类,保证愿意干活都能填饱肚子。
另外还有两千交趾俘虏,都被砍脚趾,根本都逃不,也被使唤来料理田地作为赎罪。十人队,人犯错,全队株连,互相监督下,都是老老实实地在田间地头被监督着做事。不过韩冈行事向讲究着有赏有罚,只要做得好小队,则有从江里面捞上鱼来做奖励。
韩冈这样赈济制度,邕州城中贫民当然愿意,他们中绝大多数都能吃饱。但逃脱大劫豪门富户不干,靠城好田都是他们,种出来粮食理所当然也该归自己。
就在第季收获那几天,三五百人串联起来闹到韩冈面前。不过韩冈可不管那多,想说田是你,得拿凭证出来,而且还要跟官府里存簿对照,这样才能确认。
所有籍簿都给烧,要想要找回旧档,得去广西转运司架阁库里找——新近编制田籍离完工还早着呢——除此之外,就算京城三司衙门里,都只有税籍略本,哪还可能找得出田籍地契来?
可韩冈是什身份?新晋广西转运使!就算掏出地契来,他只要推说下等从桂州拿存簿来对照,拖个年半载都没问题。
不过韩冈也不全然是浑赖,就算是统种统收,也不过是年而已,并不是将私人田产收归官府。对于私田,他保护得也很严格。敢在这时候私自移动田中界碑,韩冈可是用大板子杖几十人,用二十斤重团头枷枷在临时州衙大门外,排溜站着。
加上他还在田间开辟沟渠,引水来灌溉,将原本旱田改造成水浇地——位于江畔,田间竟然连条沟渠都没有,这件事是让韩冈觉得最不可思议地方,种地全靠天上雨水来滋润,几里之外可是水比黄河还多珠江——亲眼看着自己田地被改造成上等田,想偷田贼人又被严刑整肃,加上支持韩冈贫民们群起而攻诟骂,富户们就不怎闹腾,也不敢闹腾。不过年而已,就当是被交趾人多烧几间房子罢。当然,若是韩冈年后不将田地还回来,他们可都会往京城里去告状。
在广西中南部和东南部,宾、邕、钦、廉这片,有好几个面积不小盆地和冲积平原,土地肥沃、气候宜人,如果农业水平有中原半,都能成为数得着大粮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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