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交趾国力,能支持出战十万大军粮草供给?也查过钦州、廉州还有邕州以南几个军寨存粮数目,也支持不十万兵力多久。交趾发兵越多,围城时间就会越短,怎算绝不会超过两个月。从潭州派去援军抵达,交趾人早就退。”
“也有可能是号称十万而已。”韩冈反驳道。
“如果十万仅是号称,实际上只有两三万,那邕州城则根本不需要担心。就算三五万,只要在攻城时损失个三四千,也就得退军,以邕州城防杀不三四千贼军?交趾人什时候善于攻城过?”
王韶说得是兵家正论,韩冈无从驳起,这些都是他知道,根本没办法否认。但他总觉得关系到拥有数万子民城市安危,只要有百分之可能,就要做出百分之百努力。
王韶知道韩冈不服气,耐下性子说道:“就如当年平侬智高之乱,皇佑四年
韩冈坐在桌前。
青色纱罩笼着烛光,照得室内片晕黄,偶尔噼啪声烛花轻爆,就会让他映到墙上身影阵摇晃。
外面更鼓声提醒着他已经快要到三更,可是韩冈现在还没有困意。明天应该能听到结果,就不知道天子会不会如他和章惇所愿。
其实章惇并不是个合适人选,王韶才是。王韶若是愿意,只要他向天子申请,决无不允之理。而当他当上主帅,怎调兵都容易解决。
韩冈前日曾跟王韶商议过,希望王韶能主动申请南征帅位,但王韶摇头。
王韶并不想去南方。就算平灭交趾能让他更进步,他更愿意凭着对西夏战功,成为枢密使。
王韶看似激进,献奇策、用奇兵、立奇勋,世称三奇枢使,但他其实是保守性格。旧年在陕西游访数载,将河湟边地地理民情都解通透之后,才献上平戎策。而担任秦凤路机宜时,也是深入解本路人事,提拔干合用手下,才正式开始拓边进程。河湟开边在军事上顺利,其实也是跟他夯实用兵基础分不开关系。
现在要他立刻统领大军去全然陌生南疆,王韶并不愿冒这个风险,而且统领荆南军队他更是没把握,尽管有李信和刘仲武。“如果以三年为限,倒是可以走趟。”
“邕州哪里能等到三年,三个月都等不。”韩冈记得昨天他是这对王韶说。
而王韶则是很冷淡地回答:“邕州不需要救,也救不。能及时救援邕州军州只有桂州和广州。即便是荆湖南路潭州,从收到朝廷诏命到发兵抵达邕州,差不多也要个月时间。算上消息来回京中传递耽搁。自邕州被围,到潭州援军抵达,最快也要两个月以上——差不多七十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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