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徒几人又讨论阵时局军情,韩冈起身从张载家告辞出来,与范育起离开。张府门外,这时候还有几个士人。不是刚刚上来递名帖,就是正准备递名帖求见。
张载如今在京中已经是人所共仰代宗师,闲暇时候也少不有人登门造访。张载则在时间和身体许可下尽心接纳,丝毫没有崖岸自高态度。不过今天为讨论时局,却关起门来不见外客。
“玉昆
。但凡有着足够财税来源,愿意再拼命倒也不多。”韩冈伸手指下辽国燕山以南片地,“所以契丹收岁币就不再举兵,因为有南京道在。”再指指西夏银夏、兴灵两块地,“而西贼过去则是年年举兵,因为他们土地养不活国中之人。”
“玉昆可是在为强贼作辩?”苏昞抬头笑着问道。
韩冈也笑起来,确听起来像是强盗理论,似乎在说汉人不给四方蛮夷活路,“可只要能让这些强盗什都抢不到,只是白白送命,他们也不会继续做蠢事,必然会俯首称臣。汉唐无不是如此。只可惜在高粱河时功亏篑,否则如今就不需要再伤神。”
这又是在说太宗皇帝错,不过倒也不犯忌讳,只是未免说得远。苏昞将话题拉回来,“河东军要提防西京道辽人,能腾出兵力不会太多。麟府军在救援丰州时就吃个亏,再想凭麟府路之力收复丰州,恐怕有些难。”
“再难也要收复,不过也不会让麟府军直接冲上去……”并不是什机密,此时估计也已经传遍京城,韩冈也不瞒着师长,“午后时候,中书就移文军器监,让小弟紧急调运批甲胄和军器过去。”
“从东京运去府州?!”范育惊问道。
“怎可能,隔近千里,哪里来得及?”韩冈摇摇头,若是中书敢下这个命令,他能将文书丢回到冯京脸上去,“只能是接力。先从太原武库中,将库存札甲和神臂弓运去麟府路。而军器监则是负责用板甲来将甲胄缺额补齐,另外神臂弓数目也要起补足。”
吕大临叹口气:“但愿官军能顺利夺回丰州。”
“游景叔在种子正幕中,彝叔也同在处,以他们这次立下功劳,至少能转两官。”范育也道,“可若是丰州夺不回来,这份功劳很可能就不会授下。”说完,还看韩冈眼。
种谔在献捷奏章中没少说韩冈系列发明作用,这份功劳韩冈肯定是跑不。但若是丰州拿不回来,夺占罗兀城功勋也就很难评价——下面军卒不会不赏,否则少不要闹腾阵。而领军将领功劳,则可就悬。若是种谔、游师雄他们没功劳,韩冈也不可能有脸人领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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