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判国子监,少说也要到侍制级。文选荟萃之地,岂是微官能弹压得住?”王安石冷着脸,找着理由。至少在品阶上,张载要任这个职位也确很勉强,“张载此前不过是个崇文院校书而已!”
王旁不敢再说,只是脸上写满不服气,这样不是要逼着韩冈离心离德吗?
王安石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是过分,但他不能让步,对着闹着别扭次子叹道,“玉昆那里为父会给他个交代,其他事都能应允,只是国子监不能让张载去管。”
王雱心头阵火后,这时则稍稍冷静下来。回想着白天时与韩冈番对话,又听到父亲话语,脑中忽然间道灵光闪过,急声道:“大人,玉昆对儿子说时候,只是说他与王珪、吕大防荐张横渠入京任职,并不是判国子监!”
王安石闻言怔,将询问视线投向长子,就见到王雱点点头。得到确认,王安石绷得紧紧张脸也放松些:“……也算知道分寸。”
安石父子三人坐在起畅叙离情,就免不要说起推荐张载入京事。
王旁知道此事,五十地跟父兄说。
“判国子监?!”王安石听之后又惊又怒:“玉昆怎就能伸手要这个职位?”
方才韩冈根本没有细说此事,王雱这时候才知道韩冈竟然是荐张载判国子监,眉眼中也尽是怒意:“国子监决不能交给张载!”
“大人复相,没少玉昆出力,如今连份荐书都要从中作梗,难道不会被人说忘恩负义?!”王旁很清楚韩冈可是帮自己免遭牢狱之灾,更明白若没有韩冈用计,自己父亲也不会这快入京为相,何况之前他还帮新党不知多少忙,“张横渠之学,确与大人相异,但玉昆毕竟是他弟子,就算不喜其学,怎也得让玉昆脸面上过得去。”
“嗯。”王雱点头
“二哥儿,不明白就别多说话。”王雱声色俱厉,“那可是判国子监!”
韩冈就算荐他老子、王安石亲家入国子监,在王安石和王雱眼里都不是什大事,农事也算是门学问。唯有张载不行,这是在刨新党根基,在抢王学未来。
整个变法集团是个完整机体。有负责立法司农寺,有负责执行中书检正公事,有编订变法纲领和理论基础经义局,还有培养变法后继之人国子监,以保证新法不至于人亡政息。其中任何项,王安石都不可能交到他人手中。
纵使亲如韩冈,只要他还不是王学门徒,只要他还想着推崇关学,王安石和王雱就不可能让他如愿以偿,将国子监交给他处置。事关毕生功业,就算要跟韩冈这个女婿反目,王安石都不会让步。
绝不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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