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惇声嗤笑:“不知之前是谁说铁船乃是无用之物,《浮力追源》尽是无稽之谈?”
赵顼听得烦,心头如同火烧,嘴上燎泡越发疼起来。眼看到韩冈仿佛无事人般,站在班列后面始终没有发话,就点他出来。不论吕惠卿是准备将韩冈当成是杀手锏,还是根本没有将韩冈当成战力给算进来,赵顼都想听听他意见。
“韩卿,这两件事你怎看?”
韩冈依言站出来,锤定音话本来是准备留在最后才说,但天子相询,也就只能提前。
“厢军聚众为乱案,其事涉及微臣,臣不当言。至于王旁事涉李士宁案,子不教,父之过。既然范百禄言王旁与李士宁往来密切,那就召其父入京来询问便是。”韩冈此言出,所
定要分个胜负出来,与其等着天子自己下判断,还不如先行动手,自行将结果得出,最后再让赵顼对这个结果来加以认同。
吕惠卿直就在准备这样去做,只是他缺乏个恰当借口,让他将几个绊脚石赶出朝堂。
他从不认为自己没有能力,也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冯京、吴充,仅仅是时之间没有找到合适借口而已。所以厢军聚众生乱案,吕惠卿立刻就紧紧抓住不放。虽然只能说是很勉强借口,但只要能将对手逼入势不两立境地,还想坚持新法天子就不能不认同他吕惠卿想要结果。
同样想法,也同样存在与冯京、吴充等人心中。相对于汴河边上官营水力磨坊里干厢军,犯下那点小事,赵世居、李逢谋反案就严重得多。也让难以受到天子偏袒旧党,有机会彻底清除新党。
双方争辩焦点从谋反案到厢兵作乱案,继而又将厢兵作乱案丢到边,却把对方施政上错误个个地揪出来,将崇政殿吵得如同菜市口般,当然最近行事不谨、出不少纰漏韩冈也成靶子。新党旧党臣僚围绕着韩冈功过争论起来,他们并不在乎对错,只在乎能不能压倒对方。
“厢兵作乱,力工纵火,皆是韩冈行事不谨之故!”
“纵然军器监要代水磨坊,但其中厢军给俸,何曾会少?既然俸禄不减,此辈若无人指使,如何会与京中作乱?”章惇立刻出班,帮着韩冈说话,“指使厢军攻击大臣府邸,岂能轻赦!?”
“不知辽使在外搜购《浮力追源》,又是谁人指使?”
王韶为韩冈辩驳:“辽使年年来买书,不见有人查。如今不过本流传世间寻常书卷,又何须大惊小怪。”
“有此书,即可造飞船、板甲,契丹骑兵百万,得此二物,乃是如虎添翼。”吴充音调低沉,似乎是在为大宋片黑暗未来而痛心无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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