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宫,辞别苏颂,韩冈本准备去军器监中看下情况,就直接回家。只是刚到军器监,还没坐稳,吕惠卿就派人带正式信笺,来邀请他过府叙。
身在官场,许多事就身不由己。而且从吕惠卿短笺中,韩冈也看到丝让他视而不见消息,也只能放弃与家人坐在起吃饭计划,而先往吕惠卿参z.府上行去。
这个时候,吕惠卿和吕升卿正在府中等着韩冈到来。
吕升卿脸上,此时有着浓浓不情愿。作为国副相弟弟,他已经很少有这样神情:“此事当真要靠着韩冈?!”
吕惠卿不喜欢弟弟说法,端起茶盏手用上点气力,手背上青筋浮凸出来,“他是王介甫女婿,轮不到他置身事外。”
说着“正是吾之所欲”。
通过官府技术优势,来逼迫民营铁器作坊改进制造工艺,强行推动大宋钢铁制造业发展,进而带动整条产业链,这是韩冈希望能看到未来。
纵使韩冈期盼,会有各种各样原因不能顺利展开。可只要官营铁坊开始打造民间铁器,铁制农具大批量生产将是顺理成章,不会有半点阻碍。到时候农具价格大幅度降低,也会促进农业生产,给国家带来极大利益。
铁与血是国家之本,西方名相俾斯麦话,韩冈有着深刻地体会和认同。
只不过这个道理,韩冈没办法当着天子面说出来——对于机械制造技术,朝廷看得很紧,唯恐会被敌人偷学去。韩冈自知无法说服赵顼将各种机械公布于众。即便要民间要制造出来也不是什难事,天子也不可能会答应。
“韩冈可是从来都是喜欢站干岸,门心思就是格物致知。之前也是……”
“韩冈没这糊涂,”吕惠卿用力说着,“用雪橇车运粮主意究
苏颂见到韩冈如此自信,心里暗叹声,也不欲再多言。
回头看看笼罩暮色中宫室,座座殿宇顶端琉璃瓦在夕阳下,泛着赤金色光泽。厚重色调,有着难以以言语描述庄严,暮鼓此时正好响起,沉重鼓音带着回响,更增添宫廷。
苏缄此时还留在崇政殿中受着天子询问,想必正在说着交趾和邕州之事。他这位堂叔,还有些地方要借重韩冈军器监,想想,便有忍不住提醒句:“玉昆,还是要小心。许多事,并没有你想象那简单。”
韩冈拱手礼,“学士放心,韩冈会小心行事。”
砸人饭碗怎可能没有反弹?但制铁工艺进步,使得军器监铁匠有多半失去职位。为安置这些多余出来工匠,也就只能委屈下汴河上官营水磨工坊从业人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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