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外守中是国策,韩冈并不指望他能说服赵顼,将几个重要军器制造局搬离开封府,
不道话,也不在交结宗室,私藏图谶上,而是在于他说话时机。
若是有人刚刚生儿子,上门道喜时却说“怎你家儿子跟你不像,反倒跟你家邻居阿三很像?”那他挨打也是很正常。朝廷刚刚割地,却说若太祖皇帝在位必不至于此,这不是让天子难堪吗?
这等丢祖宗脸事,赵顼恨不得天下人都给忘掉。可李逢话正好戳中赵顼痛处,当然是头撞到枪口上。另外李逢还在去年大灾时,说天降灾祸是朝廷德政不修——其实这也是当时人人都有说——但如果要罗织罪名,这也能算是条——妄说休咎。
既然做就不惧他人议论,这等厚脸皮,赵顼是没有,只因他心虚,所以只能自欺欺人。不但李逢倒霉,跟他有来往赵世居也并倒霉——说文官谋叛,有些说不过去,但勾结宗室就是铁打罪名,赵世居可说是无妄之灾。
这等没来由大案,最后结果只看天子心情。赵顼心情顺,当个屁放掉都可以;若心情不顺,那就同案之人起赴黄泉。
不过以韩冈评判,仁宗皇帝好脾气,赵顼肯定比不上。仁宗皇帝能给写反诗老秀才个官做,但赵顼绝不会原谅戳他痛处*员,涉案之人结果也就可想而知。
韩冈只希望这件案子不要牵扯得太厉害,否则这样瓜蔓抄下去,也不知道谁会给抄出来。按照后世说法,世界上任何人,都可以只通过六人连接,就与另外任意人拉上关系。而在北宋官场上,中间传递点还要减个两三层。
抱怨阵,赵顼终于想起今天他找韩冈来崇政殿到底是为什,“韩卿,你前日上书欲以水轮机驱动锻锤,朕已询问过多人,好像不是很方便啊!”
“水、风、人、畜,这些都能给机械、车船提供动力。若无动力驱动,不论是车、船等出行代步之物,还是磨、碾等农具,都是架死物。而在水、风、人、畜,这等动力之源中,以水利最为便利,也最省成本。否则水碾、水碓不会大行于道。如果能将如今作坊中以畜力,可以用上更快更重锻锤,能让打造甲兵速度再加快倍,使军器监中成本大大降低。而节省下大量人工和时间,还可以作为官营铁坊,打造农具、器物,其利不在少数。”
“但京城水流当用不起水轮机。”流经开封城河流,基本上都是运河,没有多少可供水力利用能力,这点,赵顼已经向苏颂询问过。“难道韩卿准备将板甲局作坊搬离京城?”赵顼可不喜欢这个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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