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蹇周辅行事,说不定就是个来俊臣,能换上沈括和范百禄多半会好点,至少以两人性格不至于妄起大狱。就是不知道御史中丞邓绾会是什想法。据韩冈所知,他跟范百禄关系不睦,而沈括个外人掺和进御史台中事,说不定会引起他反弹。
不过随着韩冈趋步进殿,李逢案便被他抛之脑后,此事与他无关,他更不愿掺和。
但赵顼显然是方才被几位重臣给压得苦,见韩冈就抱怨起来:“韩卿,朕向来待宗室不薄,想不到竟然还有人心怀不轨,甚至
李逢谋反案,说起来并不是什大案,没有揭竿而起,也没有私藏铠甲兵器什。这件事说来也好笑,就是正月时候,京东沂州个叫朱唐平民,首告前余姚县主簿、徐州人李逢密谋造反。
京东提点刑狱王庭筠受命去查证,找到证据也只能证明李逢说些诽谤朝政话。而出首朱唐,他动机则很可疑,是因为有旧怨,另个原因,就是贪首告谋叛赏钱。
这样案子,也并不少见,但以陷害为多。反逆之言,哪个没说过几句?怨怼也好,谤讪也好,只要不是当真是做出谋反之事,都可以笑之。尤其是说文官谋反,更是个笑话。文人造反不是不可以,但也要他有这能耐才成啊……
所以王庭筠给出判决是两人都编管发配。李逢“谤讟朝政,或有指斥之语及妄说休咎。虽在赦前,且尝自言缘情理深重,乞法外编配”,而首告朱唐“告人虚妄,亦乞施行。”
但事情发展不像王庭筠所想,而是变得激烈起来——只因为赵顼不肯接受这个判决。
派去审案王庭筠照老规矩要息事宁人,赵顼却是不依不饶。又加派名御史蹇周辅去陪审。这蹇周辅秉持天子心意,将案子往大里操办。也就在前两天,不仅将李逢谋反罪名给敲定,甚至还将打击范围扩大,把大批*员都括进来,甚至还包括名宗室。
其中有几分为真,几分为假,那就难说。
三木之下什供状得不到?周兴、来俊臣手段,如今诏狱之中也不是没有人承袭下来,要收押犯人攀咬谁就攀咬谁,这点手段点都不稀奇。
现在李逢攀咬出宗室赵世居是太祖四世孙,右羽林大将军兼秀州团练使。另外还有试将作监主簿张靖;做医官翰林祗侯刘育;最后个是出自司天监学生,似乎是姓秦,叫什韩冈给忘,反正司天监这个身份,掺和进谋反案中,就决定他绝不会有好下场。
方才殿中又争吵阵,韩冈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赢,反正天子终于点头,换上知制诰沈括和同知谏院范百禄代替蹇周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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