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缄听着苏颂口气,似乎跟韩冈有几分熟悉:“子容,你与韩冈很熟吗?”
“水轮机事还是韩冈先提起来,就是为能带动锻锤。而军器监新造几具锻锤,天子也让侄儿来评鉴过。这月来跟他在崇政殿中见过几次,前两天,韩冈还来拜访过侄儿。”
“子容……韩冈为人如何?”苏缄问着苏颂,微沉语气,似是有着些想法。
“为人也算是正直,至少是不忘本,举荐其师张载不遗余力。”
天地君亲师,尊师往往能与忠孝并提,韩冈直以来不惜与王安石反目,都要推荐张载和气学作为,其实为他博得不少赞誉。苏颂也是因为此事,而对韩冈有所赞誉。
便问道:“前面子容你不是说要去南京应天府吗?怎又跟军器监里有瓜葛。”
“是为水轮机。”苏颂苦笑下,“侄儿治学不精,向心有旁骛,学得东西驳杂些,也不知什时候传出个博学名头。弄得连朝廷要造器物都问到侄儿头上。”
“水轮机?”苏缄哈哈笑道:“难怪要问你。机械上事,问别人都不如问子容你。”
苏缄很快就换好衣袍,而苏颂遣回家中元随也很快带着他身穿戴回来。各着朱紫,苏氏叔侄便在内侍引领下,上马前往宫中。
路进宫中,天子正在殿中议事。苏缄、苏颂就被领到崇政殿外阁门中等候传唤。两人刚到,正好就见到人从前面回廊转过去。是个很年轻*员,身材高大挺拔,穿着朱袍,腰悬鱼袋。
“而且闻知十,才智高绝,确是难得见大才。前些天与他见面时候,说起算学上些事。想不到他在算学上,也有着别出番心裁见解
苏缄看得惊讶无比:“怎宗室都能这时辰上崇政殿?”
“不是宗室,他就是军器监韩冈!”苏颂笑笑,“才二十三,就已经赐五品服色,正七品起居舍人。也难怪二十六叔你会误会。”
“哦……他就是韩玉昆啊!”苏缄略略拉长语调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味道,从心底里为着韩冈年轻而惊叹不已。
自己在官场混迹四十年,同样也是进士,如今却落得转为武职,而且还仅是个正七品皇城使,还不知哪年能熬上横班。不过苏缄倒也没有什嫉妒之心,到他这把年纪,少年时争强好胜心情早就没,切早就看开。等做完这任,看看交趾人老实下来,就上表致仕,回老家养老好。
苏颂仔细看着苏缄脸色,见他对韩冈没有多少芥蒂:“二十六叔你若在交趾之事上有什想法,如果正途不行,可以问问,他如今在天子面前能说得上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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