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伯淳先生所作,前日写信来。顺便还有这首咏象戏,又附送张‘九九象戏’棋谱,是跟邵康节【邵雍】起下。”韩冈指指王旖面前棋盘,“这就是为夫以‘九九象戏’为本,改规则后新象戏。”
“可都不样啊。”王旖看着韩冈拿出来棋盘,小鼻子都皱起来,“偏将、裨将都没有,反倒多两个士?还有,官人不是说这规则是本自‘九九象戏’吗,为什要放两头‘象’?而且还加炮,这不跟大小象戏样吗?”
“象戏、象戏,没有象算什?且都是甲士护将帅,哪有偏将裨将守在中军帐道理。”韩冈哈哈笑着,“霹雳砲更是为夫发明,又怎能不加上去?”
不过韩冈拿出来棋盘上,有“象”无“相”——让宰相来护卫将帅,这等于是颠倒贵贱、轻重失伦。火“炮”也不会有,两边都还是石“炮”。
“那为什棋子不放在格子里?”
七国,弄出来个战国七雄混战来,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太过清闲。
“下没下过象戏?”冯京问着身边小吏。
“回相公话,小人下过,只是下得不精。”
“象戏通兵法,可以练练!”冯京抬眼望着厅外天空,不知在看着何方,“只要棋盘还在,胜负还未可知。无论如何,这边可是车马俱全啊……”
……
韩冈更是理直气壮:“象戏即是用兵法,哪有大军在格子里跳道理?全得在道路上走啊。还是大象戏规则有理。”
“这副棋盘横九道,纵十道,是‘九十象戏’,已经不是九九。”
“没看到伯淳先生诗句里有汉高楚霸吗?楚河汉界当然得画上,这画,当然就变成十道。”
象棋至今尚未定型。虽然上至帝王将相,下至贩夫走卒,喜欢下象棋极多,但外界规则亦有多种,大象戏、小象戏,程颢下“九九象戏”,从唐时流传到现在“八八象戏”,甚至还有以战国七雄为本七国象戏——程颢在信中说
韩冈家人正坐在房中,火盆生得很旺,屋外虽然冰雪厚积,可室内温暖如春。
韩云娘给韩冈捶着肩膀,周南、素心看护着熟睡中儿女,王旖则盯着桌上幅棋盘,“楚河汉界”四个字绘在棋盘中央。两边车马炮、将士象,加上边五个兵卒,井井有条地排在各自位置上。
“大都博弈皆戏剧,象戏翻能学用兵。车马尚存周戏法,偏裨兼备汉官名。中军八面将军重,河外尖斜步卒轻,却凭纹愁聊自笑,雄如刘项亦闲争。”
韩冈拿着檀木折扇,轻轻敲着桌面,吟着诗句。
听着丈夫曼声而吟,正专注在棋盘上王旖抬起头来:“这是官人作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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