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五步。这
次是个略深点
小坑。
“再近点！”
四十步。板甲正面终于给射穿
，不过箭镞没有整个穿过去，仅仅扎出个小洞。
“再多靠近些！”韩冈似乎是不耐烦地在说着。
这下，靶子下被拉近许多，三十步。
赵顼脸迷醉地摸着光滑如锦板甲，仿佛在抚摸着名绝色佳丽。
韩冈在后面轻笑。如果拿着现在札甲实验，五十步距离上其实也几乎不可能洞穿。毕竟当年御前试验神臂弓时，是在军器监成立前，甲胄质量低劣情况之下——但凡做实验，实验组和对照组应该放在同样条件下，韩冈这次是占大便宜。
但韩冈会说破吗？自然不会。
其实也是工匠们功劳，韩冈心中明白。
要将铁板打制成带着弧度防箭式样，也确要费番手脚。不过几位被点到老工匠都是聪明人，看到板甲制作之简便，又不是没听说过韩冈大名，早就已经确定将他们圈起来打造新式甲胄，会被新来韩舍人给献上去。
随着扣下牙发，弩弦下张直，笃声闷响，箭矢洞穿胸前甲片。不过拿过来看，箭镞也给毁。纵然着甲士兵受伤，伤得也不会太重。
随着挂在靶子上铁甲步步地被拖得越来越近，冯京、吴充等人脸上表情也越来越精彩。直等着到三十步，看见箭矢终于穿透进去，憋在胸口口气才吐出来，但脸色已经很难看。
“此物果然远胜札甲。”赵顼走上前去，笑得合不拢嘴。回头提高嗓门，“不输神臂弓！”
吕惠卿张开口打算说些什
，不过想想之后，还是将上下嘴唇又闭起来。就算能证明军器监现在札甲不输于板甲，也没什意义，反而会让人看低自己。
能在四十步距离上防住神臂弓射击，那只有六七斗骑弓，站在
为能在天子面前讨个好，几位大工匠卖足气力日夜赶工，使尽浑身解数。平常打造时偷工减料些程序，这次可都用上，质量远比平常札甲要好得多。
在将甲片埋在高热炭火中闷烤夜之后，用最短时间来处理后续，最后将之抛光。甚至还找来胆矾水，稍稍浸那浸，镀上薄薄层铜色——韩冈这才知道，原来这个时代，已经在用胆矾水来炼铜——虽然在地上磨磨，甚至拿指甲擦擦，说不定就会露出底下铁质，但眼下看着确有几分高档品感觉——只要不看式样。
靶子被重新摆回去。
韩冈对着张若水道：“可以再近点！”
他脸上微笑告诉在场所有人他信心十足，靶子依言被拖回来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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