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赵顼脸色已经黑得锅底样,韩冈知道时机差不多,欲扬先抑手段用得过头可不好。抢在天子发作之前,他拱手礼:“好叫陛下得知。就如现在,虽然军器监中仅仅是有几架合用锻锤,但用这几具锻锤刚刚打造出来军器,已经不输于神臂弓。”
韩冈声音刚落,便是满堂大哗。
赵顼闻之变色,而冯京、王珪等人更是冷笑不已。
不输于神臂弓?!
韩冈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
水,冷得就像是刚从金水河中舀上来样,下就把赵顼满腔兴奋下都给冻得萎缩下来。而熊熊怒火,则开始在心中燃烧。
只是他还抱着丝希望,而韩冈平静无波神情中点也不见愧色,说不定还别有隐情:“韩卿,宣德门外铁船彩灯,难道是有人背着你做?”
“回陛下话。今年监中铁船彩灯,经过微臣准许。”韩冈肩将责任给担着。其中内情,他全当作不存在,并不准备向赵旭诉苦。韩冈是判军器监,监之长,被小人作祟事,说出来也不成体统。
赵顼感觉被臣子戏耍回,方才迫不及待现在看来竟然如此可笑,胸中怒焰腾腾而起,费好大力气方才被他强行按捺下来。此时赵顼怒极反笑,声音下温和许多:“难道韩卿打算将那艘灯船,十几二十年,甚至三五十年,年年都放在宣德门外?!”
吴充终于拍案而起,随着天子同厉声质问:“韩冈!难道你要天子为艘铁船等上十几二十年?!就算黄河改道,只要朝廷肯调集人夫,拨给钱粮,导归正途也就是年而已。持续十几二十年调拨钱粮,黄河大堤都能跟开宝寺铁塔般高。”
“陛下!”王珪也站起来,“韩冈欺君,当论其罪以重处!”
“非也。”韩冈摇摇头,没理会吴充和王珪,对着赵顼道:“陛下误会。铁船乃是军器中之集大成者。要想打造出能在水上疾驶,矢石不可伤,油火不可焚铁船来,确需要持续十几年甚至几十年,不断地在锻造、冶炼上投入人力物力,方才有可能造得出来。但锻造、冶炼上每分进步,就有分用处,正所谓日渐日新,并不是定等到几十年后才能建功。”
“哦?不知韩冈你所说日渐日新又是什?”冯京慢慢地开口,“是否是你拿百贯悬赏来用来舂米锻锤?”
“此亦是其中之。舂米脚踏锤改造而来锻锤,比双手抡锤更为稳定,打造兵甲也更为容易。要知道,许多地方还都是用杵舂米,远远比不上脚踏锤舂米来迅速。”
“好个日渐日新……”赵顼个字个字地说着,韩冈还真是给他“惊喜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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