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话说回来,若是当真看到铁船在汴河上跑,肯定会轰动整个开封城。
家里瓷碗浮在水上,没人会注意。铜盆、铁锅都能在水上漂着,也没人仔细想过到底。韩冈设想别出心裁,造出铁船即便没有多少实际用途,也能证明他对格物致知四个字创见乃是符合大道,推广起气学来,当能事半功倍。
只是……以韩冈为人才智,当真有这简单吗?
尊师重道四个字,韩冈早已是坐实。雪地里站着程家门口个多时辰。为推重张载,而跟做宰相岳父翻脸。如今又放弃在中书
讶地说道。
“他敢再说韩冈什?不见杨绘前车之鉴?”吕惠卿冷哼着,“现如今提起杨绘,京城里面都是把他当笑话,这辈子都不定有脸再入朝为官。何况韩玉昆说得确有几分道理在,不涉经义,却是合着自然之道。沈季长说话,天子肯定没听进去。”
吕升卿疑惑还没有得到解释,“但冯京为什撺掇天子招韩冈入宫询问?”
“铁船哪有那好造?虽说韩冈将道理公诸于众,自有番成算,但他成算,却不定能压得住悠悠众口。要造出铁船,不是那容易。可有哪家工匠有此经验?又有哪家工匠能打造出如同船板大小铁板?铁船下水后,生锈怎办?太沉重无法行驶又该怎办?而且艘铁船又要花多少钱?比之木舟又如何?”
句句质疑说出口,吕惠卿喝口茶水,润润喉咙,“《浮力追源》中也只说金铁之物浮于水上道理,可没说能让铁不生锈,也没说过铁船可以在水上飞速而行,更没说过铁船价廉。如果仅仅是能浮水榔槺笨重之物,单是无用二字,韩冈番辛苦都将白费。”
吕升卿皱着眉,他兄长说这多,可他还是没想透这跟天子不召见韩冈有什关系,冯京又是有着什图谋。
吕惠卿看弟弟满脸疑惑不解,叹气之后继续解释,“现在韩冈只是拿出浮力之论,没有明说能造出铁船,也就是切未定。即便他失手,也不过是多个笑话而已。但如果在君前开口,说铁船之事。旦不能成功,那又会是什罪名?”说着,他冷然笑,“天子不纳冯京之言,当已是看透他为人……明示忠朴,暗怀诡诈!”
“那大哥你究竟打算怎做?”
“当然全力支持,若铁船当真有用,水战上倒能用得着。”
做过判军器监吕惠卿最为清楚,打造铁船这等大事,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成功,他并不认为韩冈在冶铁和打造,能胜过浸*几十年工匠。即便自己全力支持,不让军器监中设置障碍,没个年半载,很难见到成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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