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冈确可以大用。”考虑良久,韩绛抬起头来,对着秦洳说道,“但他未免太过年轻点。”
“年轻又如何?府界提点都当,中书五房检正公事难道他当不?!”秦洳反问道。他看得出来,韩绛其实是在推脱。
韩绛看秦洳半晌,叹口气,终于说实话。他将心中顾虑告诉幕僚:“以韩冈身份地位,想必吕惠卿多半已经提他名字。以如今新党现状,新党之中并无其他更为合适人选。”
“那不是正好!”秦洳忽然笑起来,“相公既然没有更合适人选,不如同荐韩冈。相公以示公心同时,也让新党安心,这样来,新党中人难道还会都被吕惠卿给拉过去。相公可是宰相啊!”
“而且相公还可以多给韩冈些职位,吕惠卿、曾布当年能做到,难道韩冈会比他们差?!比如判军器监,现在是曾孝宽在做,他与吕惠卿关系不差。但韩冈若是进去,曾孝宽绝对比不过他。有霹雳砲、雪橇车、沙盘军器在那里摆着呢!再比如判司农寺,韩冈是右正言,又是知
城太远,时之间可调不回来。
“是韩冈!”
“韩冈?!”韩绛闻言怔。
秦洳沉沉地点头:“正是韩冈韩玉昆!”
韩绛沉思不语,手轻轻拍着膝盖。
其实他对韩冈评价不低,毕竟韩冈在罗兀、在咸阳所做切,韩绛都看在眼里,让他对王安石这个女婿抱着不小好感。
经过这多事,尤其是安置数十万河北流民,使得韩冈已经被公认为是朝中为数不多能臣之。有富弼旧年在青州表现,韩冈宰相之才四字评语便无人能否定。不过世间多是夸赞韩冈才干,也有称赞他说服叛军、扭转天子心意纵横之术,但韩绛对韩冈评价,当先条却是为人正直。
韩冈曾经当着他面,反对横山攻略,说其必不能成事。而后来传出消息,韩冈更早点时候,更是对着王安石说,即便横山成事,他也不愿领那份功劳。
如果是寻常大臣说这句话,即便不会暗地里使坏,也会消极怠工,不让自己日后成为笑柄。但韩冈却完全例外。他在罗兀城,竭心尽力,但凡当日起被围在城中将校,无人不赞其功。甚至可以说,没有韩冈,罗兀战局在西夏大军围城时候,就已经无可挽回。就是靠韩冈谋划,才直撑到天子诏令逼迫撤军那天,且也不见颓势,甚至犹有余力,打个伏击。
虽然反对某件事,却能不以私心坏国事,而尽心尽力地去完成。韩绛自问自己也难以做到,他所见朝臣之中,几乎无人能有这个气度。只是有个问题,让韩绛不便去考虑韩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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