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赵顼却说着:“五代之国,乃盗贼之大者,所以不惜其命。今日兴事,须是万全,岂可不畏?”
吕惠卿在旁帮腔:“陛下所言诚是。但譬如富者自爱其命,贫者不然。未必小国便不亡,为政须计较利害尔。为天下不可太怯弱!”
天子则回道:“契丹亦何足畏,但谁办得用兵?”
谁也不敢拍着胸脯说定能将契丹铁骑阻挡于国门之外,即便有人拍着胸脯,也要赵顼肯信。
当赵顼对朝堂上反对之声全然不顾,又亲下手诏给负责谈判韩缜,威胁道:“朝廷已许,而卿犹固执不可,万北人生事,卿家族可保否?”王安石终于放弃劝说,上表请辞相位,遂许多人心思。
。”
“什事?”
“越是丑事,越不愿听人多提起,这是人之常情,还望元泽能多劝劝岳父。既然木已成舟,在天子面前,还是不要多提弃土之事。否则恼羞成怒,反而会多上许多不应有后患。”
“此事愚兄如何不明白。”王雱微微苦笑,他和韩冈都是能经常见到皇帝近臣,知道所谓绝地天通天子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,若是个劲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起自己过去犯下错事,开始也许会悔过,但时间长,次数多,就绝对不会再有什虚心纳谏想法,而是会激起逆反心理,“只是父亲能不能做到,那就两说。”
赵顼直以来都是想着要做个比拟唐太宗李世民明君,现在他却在契丹人压力下,割让河东土地。不管割让土地多寡,这都是仁宗朝都没有做过事。以赵顼性格,等他事后回过味来,必然要悔不当初。这时候若再有人个劲说他犯下蠢事,那事情反而会向期待之外方向偏离。
辞章初上,赵顼便当即驳回来。接下来半个月,辞章开始在相府和崇政殿之间来回往返。但世人都很清楚,王安石此次辞相,已经再无挽
既然在人家手底下做事,就不能不考虑赵顼本人心理承受能力。没有换东家可能,也有着日后重新来过想法,王安石最好做法,就是不再天子面前提及此事,而是告病离去。
离开相府,韩冈第二天,就离京返回白马县。
在他地盘上,韩冈边处理着政务,边竖起耳朵听着京中朝局变化。也不出他意料,王安石那个拗相公还是在苦劝不已。
且不仅是王安石,吴充、吕惠卿等干身居朝堂之上臣子都没有个支持赵顼。理由很简单,旦割地失土,毁名声只会是他们这群实际掌握朝政臣僚,那些元老重臣绝不会受到半点牵连。
吴充作为枢密使,给赵顼鼓劲:“周世宗拥旅之众,犹兴兵抗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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