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厚兄勿怪。”韩冈连连拱手道歉:“小弟是见子厚兄当时正在审着市易务案,御史天天盯着,不敢上门打扰。”
“在外面让人通传句,愚兄还能就出来?难道天子会以为玉昆你来帮曾子宣关说不成?!”
“总不能留人口实。”韩冈辩解句,又笑道:“是小弟错,权且自罚三杯,还望子厚兄见谅。”
在旱灾遍及中原,天子朝堂为此殚精竭虑时候,市易务案却并没有停止。只是案子重心,逐渐转到曾布是否欺君事上。八月时候,章惇从荆湖回来,就被天子任命为市易司违法事主审,并让他来根究曾布、吕惠卿何人所言为实。
章惇与吕惠卿关系不恶,当年将他荐到王安石面前,就有吕惠卿个。
流民只剩六万余人时候,赵顼也是大喜,连声赞着韩冈公忠体国。只是番奏对,全都围绕着流民问题,赵顼半句也没问韩冈对于契丹人。
韩冈也明白,是他前两次奏对时,给天子留下强硬派印象,所以才没有被问。不过韩冈也没心思计较,他就算为此苦口婆心,在天子心中还不见得能落个好,干脆不提。
出崇政殿,韩冈便往,只是经过中书门前时候,个熟悉声音在背后叫道:“玉昆!”
韩冈回头,竟是久违章惇。
“原来是子厚兄,好久不见!”
章惇年轻时犯不少事,道德名声不算好。当有人举荐章惇时,王安石本不想见他,是吕惠卿帮着说句话,让王安石接见章惇。见面之后,章惇才能轻而易举就打动王安石,就此成为新党核心成员。而章惇与曾布交
章惇大踏步地走过来,韩冈连忙行礼,脸上笑容,比起前日见到沈括时要真诚得多。
章惇在荆湖数载,将后世湘南、湘西数州之地尽数改土归流,设郡置县,边招募汉人屯田,边引诱山蛮出山定居。户口总计增加近十万,使得朝廷对荆湖南路控制大为增强。
而韩冈表兄李信在章惇麾下也大放异彩,李家嫡传掷矛之术名震,如今已是镇守荆湖南路兵马都监。因为李信关系,韩冈与章惇之间政治同盟越发紧密,信函往来直都很密切。
章惇吩咐身边伴当声,让他去中书告假,就与韩冈起出皇城,到州桥边周家园子找个僻静厢房坐下来说话。
等着店中小二奉茶奉酒上菜之后,章惇边给韩冈倒酒,边就责备着:“上个月愚兄就回京师,想去拜访,你又在白马县那边忙着。上个月月底,听说你回京入觐,愚兄就在樊楼定酒席,可是左等右等,就不见玉昆你上门来。未免太生分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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