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应着声,点点头,但他根本就没有听到王旁在说什。
忽然王旖已经变得嘶哑喊声停,韩冈心头跳紧张地望着房中。幸而阵低微啼哭传出来,他这才浑身放松下来。
产房门打开半扇,名头发斑白老妇从房中走出来,向着韩冈福福:“恭喜提点,乃是弄璋之喜。”
专门在京中官宦人家服侍稳婆果然不样,单是说话就不同般。生儿子,就文绉绉地说句弄璋之喜,换做是普通稳婆,多半就会直接说句生是衙内、公子或是小倌人。
韩冈闻言便是大喜,王旖给他生个儿子。
韩冈在院子中来回踱着步。
他个头高、步子大,寻常人要走十步院子,他五六步就走到墙边,下转回来,又是五六步跨到对面。
在院子中这来回转着,眉头紧锁样子,就是七月连遭京府知县、朝中御史弹劾时,都没有出现过在他脸上。
韩冈为人深沉,喜怒皆少形于色。心比山川,胸如城府。若是在平日,根本就别想看到他坐立不安模样。可旦事关至亲,这心头烦躁焦急怎都按捺不下去。
王旖身子在比预产期拖十天后,终于有动静。上午正在说话时候,突然就是有阵痛。
而王旁就在旁边大笑着拱手祝贺:“恭喜玉昆,贺喜玉昆。”
当家主母生下嫡子,家中仆人婢女立刻同来道贺,韩冈开怀笑着,很大方地遍赏府中众老小。
等到人众稍散,这时心中冷静下来,突然就感觉着身子发凉,竟然满身是汗,衣裳都湿透。抬头看看时间,已经是红霞满天,王旖用四个时辰才将儿子生下来。
产房收拾完毕,心急着要见妻儿韩冈终于被稳婆放行。
王旖已经换过衣服,又擦去汗水,但头发上还是湿漉漉,脸色
听着房中阵阵穿出来嘶喊,韩冈知道王旖在里面已经痛得死去活来。
从京中请来稳婆,就在产房中忙碌着。她来时候,特地向韩冈拜谢——韩冈当年使人打造产钳,已经在京城中传播开,虽然有说法用产钳会致子痴愚,但性命攸关,救命时候谁还会在乎?而且也不仅仅是产钳,如疗养院中所用烈酒消毒等事,也在产房中传开。
因为是头胎,王旖直都没有大补,韩冈想着她生产不会太难。而且还有严素心和周南在前面做例证,应该很快就能结束。只是没想到拖这长时间,还没有个准信。
“玉昆,你还是歇歇吧。”
几名幕僚不便进内院,也就王旁陪在妹婿身边。看着韩冈心神不宁样子,开始还为妹妹感到高兴,但几个时辰下来,都已经觉得好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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