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侠固执,王安石能够优容,毕竟不同于与旧党元老,争执中掺杂太多私人利益。对于理念上坚持,在年轻*员中尤其多,不比沉浮宦海多年老吏,人都磨砺得圆滑。而御史台中尽用年轻资浅*员为御史,也就是因为这个道理。
王旁知道父亲想法,所以见到郑侠也并不疏离。
寒暄几句,郑侠神色凛,突然问着王旁:“仲元从城外来,不知蔡河边流民有没有看到?”
王旁点点头:“看到。”
“不知以安上门外流民之众,仲元可有什想法?”郑侠冷然问道。
要赶回白马县去。虽然很是忙碌,但王旁觉得这样生活,比起郁闷在家中要好得太多。
逐渐近城门,王旁不经意间看见名身着绿袍*员站在门洞中耳室前,对着名军汉不知在说些什。
王旁眼睛尖,眼之间就看清那人相貌,到城门前返身下马,走过去拱手问道:“可是介夫兄?”
那人三十上下,已进入中年,相貌朴实,矮小黑瘦。他抬眼看着王旁,抬手回礼:“原来是仲元啊,郑侠有礼。”
面对宰相之子,郑侠态度平平淡淡,毫无热情,并不像与故旧见面模样。
“此岂为多?”王旁摇摇头,“若开封、祥符二县措置得力,不过数千人而已,早就该安置下来。若论流民人众,还是白马县那边多点。”
“白马县流民很多?”郑侠神色动,立刻追问道。
“是啊,已经有五六万。小弟这段时间都在白马县中……”
王旁话说到半突然停,他本想说说自己在安置流民上功劳,但这若是这说就显得是太过自吹自擂,做人应该谦虚
但王旁和郑侠确有旧。王旁本来并不是擅长与人结交性格,可安上门监门官郑侠郑介夫,是他老相识,见面理所当然要打个招呼。
当年王安石在江宁府时,郑侠随着监江宁酒税父亲也就在江宁读书,便拜在开门授徒王安石门下,算是王门弟子。只是郑侠政治倾向,却与王安石完全不同。
两年前,王安石曾想大用郑侠,将其从光州司法参军调入京中,只是见面,郑侠就满口要王安石尽废新法,所以就被安排个监门官差事。
到去年,王安石要编订《三经新义》,估摸着郑侠这名学生经过年时间,想法应该变,就准备招他进经义局中编纂新义,但郑侠再次向王安石提出要废新法。王安石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放弃。
可不管怎说,王安石对郑侠这名学生还是挺看重。监门官职位虽然不高,终究还是在京城中,可见他还是有着任用郑侠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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