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民渡河南下,黄河上几个渡口,隔三五日就要将过河流民人数上报中书。而白马县这里,更是天天要禀报开封府。白马县现在每天都能收到京城传来公文,而韩冈这几天因为渡口初启,就都在白马渡坐镇。也吩咐下来,抵达县中文书都要立刻转到白马渡这边来。
方兴瞅瞅黑黝黝片、只能听到哗哗流水声黄河,再望望黄河对岸大堤上,字排开十数里火光,不由地感叹起来:“若是滑州浮桥能重修就好。”
旧时滑州黄河上设有浮桥,但屡屡因水涨而冲毁,如今不得不仍以船只来摆渡。现在黄河出潼关后,也就是孟州河阳津,还有东面开德府【澶州,今濮阳】处有浮桥。
王旁听,心中顿时动:“浮桥?”
“嗯!”方兴点点头,“有浮桥,黄河上可就日夜都能行人。正好如今要驱用流民,工钱也不要太多,加之黄河水枯,建造浮桥也方便,更不虞洪水冲毁。”
下,夜中河上无法行船,渡船都在岸边下碇。
白马津渡头上,点着火炬,灯火通明,照得内外如同白昼。
今天最后批抵达南岸流民,就在渡口外排着队。他们都在粥棚盛热腾腾菜粥,边填着肚皮,边听候着安置。
抵达白马县流民,都是依着乡族籍贯来安排,是小聚居,大杂居。来自同乡流民住在起,可以互相照应。但上到县级,流民就必须打散,以防其中有人串联起来作乱。不过也是视人数而定,并不是那死板。
“今天渡河流民有三千三百十八人。”今天人数终于点算完毕,韩冈在渡口内厅听着汇报,王旁和方兴起走出来,“连黎阳那边也免渡资,渡河来流民果然下就多起来。”
王旁听得连声称是,急忙问道:“此事玉昆怎说?”
方兴摇摇头,他也是刚刚才想
方兴笑道:“黎阳杨知县也是聪明,若是他不将渡资免,流民必然都要等着免费船坐,几万流民不知何时能渡完。流民多留天就是天麻烦,若是逗留在境内出事,要比推卸责任,他肯定比不过正言。还不如起免渡资,就算有人拿来说事,也可以请正言出来顶着。”
王旁道:“今天天子已经允玉昆奏疏,想必杨知县得到消息后,也可以安心。”
串急如密雨蹄声这时从南面过来官道响起,由远及近,声音渐渐变大,很快名骑手埋头大汗来到渡口旁。他跳下马,几步走近前,将份递给韩冈随从。
王旁回头看眼,又转回头来,“不知是哪里来消息?”
“大概是京城又来问流民安置事。”方兴猜测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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