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父亲冷然又伤心眼神中,王雱看得出来;从父亲对曾布称呼改变上,王雱也听得出来。
不会再犹豫。
其实王雱更
后,聚集在大名府周边流民,听吕惠卿回来说至少有十万上下。眼下大名府仓中无粮,朝廷前些日子也因为黄河解冻,而无法将文彦博要得六十万石粮食都运上去。现在流民全都向南面涌来,不可能再回头。其中即便有错,也不是文彦博,他在大名府养流民个冬天,又没有让他们闹出事来,切做得无可指摘。
但文彦博做事,仅仅只是普通*员该做,能做,却绝不是国宰相该有水平。文彦博不是普通*员,他能做到国宰相,治政上才能就算是政敌也无法贬低。可他今冬在大名府做,可有半分宰相水准?还不如做着知县韩冈。
同样是宰相处理灾情。富弼当年知青州时,也是遇到大灾流民,他却是很轻易将五十余万流民全都安置得井井有条,年多时间,扶生民,葬死者,点也不给朝廷添麻烦。而且其安置流民策略,也成之后官府遵循法度。所以文彦博在处置流民上失色,即便他做得半点错也没有,也让人会有些想法。
而曾布也同样如此。
从为臣之道上,曾布行事并无错失可言,而且事先还跟王安石通气,更是做得完满。作为臣子,忠心只该是天子,下情不上禀,这是欺君之事,非是忠臣所为。事先禀报于王安石,则是尽知遇之情。
只是在官场上道理,可不是说给外人看这些。曾布此举,政治意图十分明显。除天子以外,放到谁人眼中,都是能从中看到见风使舵四个字。而方才跑来王安石府上通知声,则就跟最后通牒般。番话、整件事,都是明明白白依照朝规,让王安石根本无法开口阻止。
王安石不知沉默多久,终于开口:“此次大旱遍及数路,经冬不见雨雪,为父其实已经有出外准备。”
王雱闻言眉眼动,就要说话,却被父亲眼神阻止。
随着王安石开始说话,他直保持着冷然沉稳神色终于松懈下来,就像解开包裹在外面甲胄,方才深藏起来疲惫和伤感再难以掩饰,“为父出外无妨,但新法绝不可废。政事堂中必须有人来坚持施行,不至使*人沮坏。代居宰相之位者,为父属意于韩子华【韩绛】。当年罗兀之事,也该是过去。子华曾为昭文相【首相】,其代为父之位,有足够资格挡着冯当世【冯京】和吴冲卿【吴充】。而且这个人选,想必天子也不会有意见。至于辅佐之人,为父则是在曾布和吉甫两人之间犹豫……”
现在就不会再犹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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