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能大批量地制造风车,韩冈采取是分包制度
已经是春风送暖二月下旬。白马县北面黄河水中,可以看到流冰越来越少,最多三五天内,两岸交通就能恢复通畅。
因为黄河解冻缘故,判大名府文彦博向朝廷要求补给六十万石粮食,并没能运过去。在黄河冰上通道依然畅通那段时间里,到位粮食仅仅只有十五万石。继而便因为黄河冰面开始破裂,这补给过程便停顿下来,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。
由于大名府常平仓已经不能支撑近十万流民日常食用,流民也不得不开始向粮食更多南方转移。隔着黄河,这段时间都能看见对面黎阳津那里,越来越多流民在堤岸上徘徊。
现在韩冈都有些怀疑文彦博向朝廷索要六十万石粮食,就是为推卸责任。以文彦博老于政事,不可能不知道黄河交通封闭时间。他赶在黄河快要解冻时候要钱要粮,很可能就是算好时机,即便京城这里将粮食都准备好也运不过去。现如今,大名府常平仓中粮食已经吃完,不要说京里天子不能责怪他,就算是饿着肚子流民也不能怪罪于他文宽夫,而只会将怨气投到京城宰相身上。
河北流民南下,控扼要津白马县就是必经之路。
旧滑州是东京城在黄河南岸门户,而白马县则是滑州门户。作为滑州州治所在,白马县紧邻着黄河,白马渡是河北通往京城两个主要渡口之。而从滑州东北方,另处重要渡河地点,河北东路开德府——也即是濮阳——往京城来官道,也要从白马县东南角穿过。
位于交通要道上,白马县每年商税收入甚至要高于田赋,要不然渡口镇户口数也不会超过县城。只是到流民南下时候,交通便利就变成桩坏事。看着黄河对岸流民,再想想数日之后,成千上万河北流民涌进县中,任何人都会不寒而栗。
奔腾黄河水冲击着位于大河中央座礁石,发出轰隆隆如同雷鸣般声音。说是礁石,其实已经可以算是个山包,说是小岛也可以,被两岸百姓称为居山。居山形状如龟,差不多有二十丈上下,堵在河中心,只是稍稍偏向白马县这边。与现在韩冈以及他幕僚们所立足汶子山,只隔百步之遥。
汶子山其实也只有二十丈左右,大小还不如居山,却也算是白马县中处难得景致。韩冈站在汶子山山顶小亭中,望着对岸沉吟着,而他三名幕僚则在亭外说着话。
从山上望下去,就能看到架风车,小小就如同玩具。但实际上,这座风车足足有三丈高,从井中提出水如同涌泉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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