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觉得他自己也该有自觉,眼下恋栈不去,可是会丢卷土重来机会。只是这话韩冈问不出口,向谁说都不合适。不过宴会后,王旁给韩冈封私信,看封皮上字迹,竟是王安石。
王安石很少直接给韩冈写信,与韩冈联系多是王雱。当着王旁面,韩冈展开信笺。
目十行地看过之后,韩冈也不得不承认,王安石能走到宰相位置上,确并非幸致。般来说,看清别人很容易,看清自己却很难。王安石能正视自己处境,比起韩冈冷眼旁观得出结论可要难得多。
这封信,王
之事。市易务已经将酒药价钱涨五成。等几位回来,白马这边可是连酒都摆不起。”韩冈心中疑惑得到答案,见着气氛有些不对,举起酒杯笑呵呵地敬轮。
互相敬酒后,表面上还是团和气。魏平真和方兴使尽浑身解数,尽量地让宴席上气氛不至于冷场。
但此前曾布说话和表现,可见他与吕惠卿嫌隙已深。两人不像同心同德同志,而是各自异心仇敌。方才曾布话中,不无怨言。听口气好像吕惠卿侵夺曾布权力。连话语间都按捺不下这口气,看起来曾布和吕惠卿两人很可能快要撕破脸皮。
“是要争夺王安石留下空缺吗?”
韩冈不是瞎子,王安石如今危局直都看在眼中。他不觉得他岳父能支撑过去。如此大灾过去百年间当然是有过,宰相没有因此去位情况也有。可在宰相本来就因施政而饱受争议,却正好碰上席卷半个国家灾情时候,要想稳坐相位,韩冈能找出例子只有治平年间韩琦!
韩琦韩稚圭,住在相州昼锦堂那位,治平年间是保扶英宗坐稳帝位功臣,他虽然在濮议之中备受指责,又遇上场淹没京城、且冲走宫中上千军士洪灾,但靠着定策拥立之功,没人能动摇到他地位。
但韩琦条件,王安石并不具备。他对赵顼影响力,这两年直在逐渐衰退中,也不比当初韩琦——刚刚登基没多久英宗,还要靠着这位宰相在曹太后手中保住自己位置。
以如今现状,不论王安石怎努力,想要安稳度过这场灾情带来危局,几乎是桩不可能事。即便他处置干造成京中恐慌粮商,但这场粮食危机也仅仅是序幕而已。
新法推行至今,王安石开始预订实施政策,差不多都已经出台。这个时候,赵顼还到底需不需要他,其实很多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——曾吕之争,多半也缘于此。而且只要灾情还在继续,皇帝说不定也会有将其抛出来安抚民心想法。
不知道王安石本人怎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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