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着宰相家二衙内走远,游醇低声问着两名同僚,很是不解:“风车取水之事,正言为何不直接向朝廷上书,何必转托私人?”
魏平真笑道:“请王二衙内帮忙,可以靠着王相公。上书朝廷,最后也是要落在王相公手上。与其冒着不知被谁丢到角落里风险,还不如直接点更为方便。”
方兴也道:“现在可不会有多少人敢将正言奏章丢到边,但耽搁时间可是免不。中书之内,封并非军情奏章不走三五日,怎可能能递到宰辅们案头上?哪比得上王二衙内句话。”
魏平真和方兴其实心明眼亮,韩冈这做,等于无端地分功给王旁。等到王旁将人找到,韩冈很有可能就会将这份事交给他来做。要不然这些天来,韩冈直将王旁带在身边又是为何事?不过话说回来,自家现在也在忙得团团转,恨不得有人能帮把手,点功劳分给他人,他们也不愤恨自己手上饼少块。
何况王旁还是宰相儿子,能多多结交绝不会是坏事——两人虽然个是王雱所荐,个是靠王韶,但要说他们跟荐主有多亲近,那就是开玩笑。若真是心腹,根本就不会转荐出来。
跟在韩冈身边几个月下来,这位以七品朝官身份来做知县右正言到底要做什,两人都已经看得很明白。在白马县城外几处流民营,只观其规模,就知道这根本不是县之地该分管事。足足能容纳数万人之多营地,怎看都只要要州府来治理。白马县只有两千多户口,若无背后支援,绝不可能负担起比县中户口还要多上几倍流民。
至少现在,魏平真和方兴都可以确定,韩冈来担任白马知县,绝非在外界大肆流传缘故。只从韩冈身上,就可以发现王安石对于今年灾情,早已有所准备。
韩冈听着身后幕僚们窃窃私语,他不知道魏平真他们在说些什,但想来多半是在说刚刚离开王旁。
事情其实还是很简单,主要还是因为有夫人在吹枕头风。韩冈其实是可以直接上书,但通过王旁去问王安石,其实也是般。既然没有区别,能顺便解决下家中问题,自是公私两便好事。
王旁跟浑家庞氏吵闹不休,在韩冈看来还是太清闲缘故。就算没有多少才干,但王旁终究是读过书士子,不可能没有做番事业志气。而现在他却是留在家中陪着父母,看着父兄、亲戚,以及来往宾客,商讨着国家大事,当然心中有份发泄不出来怨气。愤恨、自卑,诸如此类负面情绪,都不会缺少。如此来,疑心病也随之而生。如果让他有些事可以做,就不至于会将精力都放在疑神疑鬼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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