押运官道:“这新打造雪橇车确容易坏,坏得还不少。可这玩意儿也容易修,坏地方基本上都是在支脚和雪橇上。就算不是木匠,换根木条也不过就是敲着钉子而已,不算多难,只是将粮食搬上搬下要耗费人工罢。”
王安石下坐直身子:“那纲粮又有多少损耗?”
押运官皱眉想下,道:“回相公话,不算多,大概成左右,跟均输法实行前纲运损失差不多少。”
王安石与吕惠卿对视眼,各自都点点头,确比他们预计要好多。
均输法实施前,运载粮食纲船经常会在只有六尺深汴河中莫名“遇浪翻沉”,或是“水侵舟上”,然后船上粮食就由此飘没。六百万石纲粮外,还要加拨
就算其中有节损坏,就直接将卸下来,留下人看管和修理,而车子继续上路。到每天落脚点后,也会将各车重新编组,恢复到列四丈长、载重百五十石定额上。”
听说薛向番举措,吕惠卿半开玩笑地说道:“薛师正如今龙图阁直学士做不久。”
王安石连连颔首,薛向确是没让他失望:“当奏禀天子以奖誉之。”接着他又问道,“路上可有什阻碍,道路情况如何?”
“回相公,如今汴河水都已经冻透底,比起最好官道还要平整,点麻烦都没有,跑起来轻快得很。就算冰道上有坑洞,以橇板长度直接就跨过去,很少会像车轮样陷下去。”
汴河中渠水正常当是在六尺深,作为运河,河中水源当然来自途经各条河流。南段是长江来补水,过洪泽后中段是靠淮河,而过宿州后北段便是黄河。这几段由于地势高低不,中间是靠着斗门【注1】来调节水深。到冬天,连着黄河河口为防冰凌,惯例都是要堵上。只要黄河河口不放水,从宿州到东京这段,残留底水就只有尺到两尺来深。
今年冬天还特别冷——冬天时候,越晴天往往就越冷——南方传回来灾情报告说,洞庭湖都上冻,没法儿走船,在湖中东西二岛上种橘百姓,甚至因为粮食送不上去已经有人饿死。故而到汴河这边,更是早就给冻透底。
天时害人,有时也能助人。“祸兮福所倚,福兮祸所伏”,老聃话自有至理在其中。
王安石闻言放松些,靠着椅背,笑着问道:“第次走这条路应该很难吧?”
“禀相公,今次领头都是老把式,虽然从来没有在冰上走过,也只花两天工夫就习惯。其实跟路上走也差不多,稳着点就行。”
“这路过来,雪橇车究竟坏多少?”吕嘉问跟着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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